桑榆暮景是什么意思,暮景桑榆的意思

续三侠剑17:安良侠宫士诚恨透了如意,心里说祸打根头起,都是你造谣生事,颠倒黑白,才引出这样的恶果,我岂能容饶?老头刚要抓如意,可是往四下一看,这个凶僧不见了!

方才大家光顾听济世侠马本贞公平调停,把如意和尚甩在了一边,不料想这个凶僧乘机逃走。胜英忽然想起秦尤。原来,他叫黄三太等小弟兄把他押到库房之中。胜三爷心说这个贼可别跑了!

胜英和众人一提,宫士诚方才想起,转身往后院就跑,老少英雄跟着。等来到后院的库房一看,大吃一惊!就见库房的门开着,锁头落在地上。往屋里一瞅,空无一人。蒋五爷一抬头,呀!房上边躺着二位。蒋伯芳飞身形上了房一看,一个是杨香武,一个是金头大老虎贾明

一开始大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想起来了:这俩小弟兄奉命在这看守秦尤,也喝了宫士诚命人送来的迷魂药酒,哥俩喝完人事不省。后来如意和尚跑到这,把铁锁打落,嫌这哥俩碍事,给扔到房上。

胜英他们迟来了一步,秦尤被如意和尚救走了。胜英让蒋伯芳把二小从房上送下来,赶紧给闻上解药,两个人这才苏醒,说秦尤不见了,把贾明气得直哼哼:“糟糕,糟糕!又他娘叫这个兔崽子跑了。净是这老头耽误事我跟你完不了!”

这贾明往上一纵,抓住宫士诚就要玩儿命。被胜三爷拦住:“明儿,不得无理!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哼!一家人有这么干事的?我们要不喝了那迷魂汤,能人事不省?能瞪眼看着秦尤这耗子溜掉吗?”

贾明说的话不多,可句句刺在宫大侠的心上。宫士诚百般愧,自不必说。蒋伯芳要追赶秦尤和如意,胜三爷一摆手:“晚啦!你往哪儿追?看来他命不当绝,有道是'该报不报时辰未到’,还没到时辰,将来再说吧!”

好在国宝珍珠佛没丢,如今还背在大贼魔欧阳天佐身上,这使胜英感到很大的宽慰,回去能交差!胜英率领老少英雄离开老宫家,宫士诚、沙国瑞列队相送.临别之时,宫士诚表示道:“三爷,您别看秦尤跑了,我一定想方设法把这个恶贼找到绳捆车送,交给三爷。”

胜英拱手称谢,就这样,宫士诚、沙国瑞回庄;胜英等老少英雄回奔南京十三省总镖局。瞽目寻针济士侠马本贞一看事情已了结,在半路上跟胜英辞别。胜英说什么也不放,非请他到镖局子住些日子。

马本贞一乐:“咱们后会有期,我还要到江南去看几个朋友。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到总镖局看望兄弟。现在恕不打扰了。”马本贞知道胜英交差事急怎好拖累,便告辞走了。

这一天,胜英等老少英雄回到了总镖局,神刀将李刚,铁牌道人诸葛山真、红莲罗汉弼昆长老等列队迎接。众人高高兴兴到了厅房,胜英归座。李刚问如何夺回珍珠佛。胜三爷当众讲说了一遍。大家听后,自然又将秦尤臭骂一顿。

胜英也不歇息了,立即洗脸更衣,带着欧阳天佐、大徒弟黄三太和几个伙计,赶奔南京按察院衙门,去交差。国宝找回来了,得给官府送个信,胜英知道按院大人李世荣正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不多时来到了按院衙门,有人往里通报。李世荣一听胜英回来了,喜出望外,顾不得换衣服,便出来迎接。胜英见到李大人,赶紧撩衣服跪倒在地:“老朽胜英给大人叩头。”“老镖头请起!您辛苦了。赶紧里边请,里边请!”

李世荣把老少英雄接进厅房,仆人献茶。没等李大人问,胜英便–禀告,然后让欧阳天佐把包袱解下,将珍珠佛往桌上一放。李世荣把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国宝珍珠佛,乐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老镖头,您立了大功!救了我全家十八口性命,也救了你老镖头的全家性命!”

他擦去了泪水,又说道:“老镖头,时不待我。此次护宝赴京,切莫再出差错。这回您得亲自护送,平安送到北京。咱们就全解脱了。”胜英只好点头答应,并言定明天启程。为什么这么着急?眼看就是九月初九,无论如何要在九月初赶到。

胜英辞别了李大人,回到镖局跟众人讲了明日启程之事。大伙一听老镖头要上北京,又要风尘仆仆十余日,甚是不安,可是事关重大,不能挽留,只好让胜英好好歇息一晚上。次日天色微明,马匹备好。胜英带着九小和飞天玉虎蒋伯芳、海底捞月叶成龙起身。

铁牌道人诸葛山真恐怕道上有事,又叫大贼魔欧阳天佐、老侠客石俊山、东路镖头钱士忠众人相陪。胜英点头答应。他们到了按察衙门,见着李世荣,请出国宝,装载上车,大家护着赶奔北京,一路之上露宿风餐,好不容易在九月初二这天进了京城。

胜英等人马不停蹄地带着国宝赶奔顺天府。顺天府的府尹就是王熙王大人。到了顺天府门前,胜英甩镫下马,有人到里边通报。王熙正为此事着急:皇上和太皇太后已闻知珍珠佛被劫,龙颜大怒。

王熙一听胜英送国宝抵京,真是心花怒放,亲自到二门迎接把胜英等接进花厅。胜英先给王大人问了安,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把国宝往上一献。王熙喜道:“老镖头,这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若是再过几天你还不送来,皇上见怪,连下官也吃罪不起!如今送到京城,您不但没罪,而且还有功。”

胜英闻听连连摆手:“大人,小民知罪!我虽然把国宝请回来了,但是盗宝的贼寇秦尤又漏了网,实在是罪该万死!”“唉!总镖头,情有可原!我想,天子圣明,必有重赏。你住在什么客店?”“西直门里,悦来老店。”

“您别走,明日我就见驾,把国宝呈献上去,皇上必有赏赐.?“王大人,我可不敢讨赏,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镖局子的事情很多,在京城不能久留,我准备明日就回南京。”“不能走!在京城玩几天。”

胜英一抱拳:“多谢大人一片盛意,为捉拿秦尤事,胜某实不敢在京城逗留。”王熙知道胜英的脾气,也知他甚忙,便让帐房开两千两银子付给胜英。胜英分文不要,说道:“出了许多差错,又连累大人受惊,怎敢收您的银两!”

王大人一挑大拇指:“财色分明真君子!胜公确系豪杰!”说罢忙命帐房收回两千两银子。胜英等人离开顺天府到了悦来店,胜英往椅子上一坐,心里这松快劲儿就甭提了!肩头上卸掉了千斤重担,一块石头落了地。

起来,带着病赶回十三省总镖局。 心里轻松了,胜英却来了病,连晚饭都没吃。第二天勉强挣扎着 回镖局后,众人见胜英气色不正,赶紧把屋收拾好了,让他歌息。胜英从此一病不起。

诸葛山真把南京有名的郎中请了来,跟郎中切磋药方,给胜英精心调治。胜英病了一个多月,到了十月末才转好。这些日子胜英在床上养病,心里头难免思前想后。他想起幼年时家中之情景,跟师傅学艺的岁月,几十年闯荡江湖的坎坷不平,遇上多少风险,多少次死里逃生……如今年过花甲,鬓发皆白,我还争什么!

禁不住想起原籍的满堂儿孙!我要是金盆洗手不干了,回到家乡,叙天伦之乐,该有多美!三爷一想,我要是当众提出金盆洗手告老还乡,这些人一定不答应;只好以自己身体不好为借口,提出回家养病。借这个坡我就下了驴,到家我就不出来。

三爷正在想着,就听门外有脚步声,门一开进来了诸葛山真、红莲罗汉、神刀将李刚、钱士忠、飞天玉虎蒋伯芳和老侠客石俊山。众人看胜英见好,甚是宽慰。诸葛山真说道:“兄弟,你身体见好啊!”

“唉,还是虚弱得很。你们几位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跟大家商议。”众人-看胜英这般庄重的样子,就知有大事。“什么事?兄弟你说吧。”“唉,说实在的,我这次病得不轻,如今是勉强支撑。到了这份上,桑榆暮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想在此牵连大家,打算回原籍养病,望各位弟兄成全。”

神刀将李刚向道:“三哥,您是不是不打算干了?”“不。我回去就是养病,身体康复后我再回来。”大伙一听,人家胜英说得有道理,回家养病,能说不让人家走嘛!大家商议后说:“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胜英道:“趁我身体如今还行,干脆就尽快动身;如过些日子病情转重,就不便长途跋涉了。明天我就起身。”胜英言之在理,众人岂能不赞成。三爷在临行之前把总镖局的事情托咐给副总镖头神刀将李刚,让铁牌道人和弼昆辅佐,里东西南北四大镖头鼎力相帮。

三爷上了车,车上铺着被褥。黄三太等人把师父应用之物带好。谁护送呢?就是这几位小弟兄:锦衣韦驮黄三太、金头虎贾明、傻小子孟金龙、赛时迁杨香武、红旗李昱、凤凰张七、鱼眼高恒、打虎太保于兰、塞北观音萧银龙、小方朔欧阳德。

车老板把鞭子一晃,大车上了路。胜英躺在车里掉了眼泪,心里头明白,此一番离开总镖局,何年何日回来不一定;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更难说了。在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一天终于回到直隶茂州古城村胜家寨。车子一进寨子,惊动了父老乡亲:“车上是谁?”

黄三太向大家一抱拳:“我师父胜英回家来了。”“唉哟!老镖头回家了,胜三爷回来了!”父老乡亲、男女老少,拥到街上迎接。可见胜三爷素日的人缘极好。胜三爷叫三太把车帘撩起来,老英雄探出身子向大家频频招手。

人们一看胜英两腮深陷,气色不正,关心地问着:“老镖头,您身体欠安?”“可不是嘛?病了,特为回家来养养。”“您这么大的岁数,别再东奔西跑了,好好在家养着吧。”说话间黄三太等人护送着师父到了家门。

车子刚停住,少镖头胜奎就得着信儿了,带着总管胜忠、副管家李环、李佩等一家人接了出来。胜奎一见爹爹,乐得热泪盈眶:“爹爹您好,孩儿接您来了。”胜奎把爹爹搀扶下来,李环、李佩左右扶着,胜忠过来请了安,把大家让到里面。

老板儿卸车喂牲口,小弟兄打扫尘土。胜英进屋中跟大家打了招呼,让胜奎陪几位小弟兄吃饭,三爷回到屋中歇息。这时胜忠早把书房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胜英搀扶上床,三爷把鞋脱了,刚躺下就听外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是胜英的儿媳妇抱着孩子来看望公爹。

他儿媳妇是谁呢?就是明清八义的大爷一震九江屠灿的女儿,叫屠秀英。二人成婚后,夫妻十分恩爱。如今有了小孩儿,两生日三岁。胜英给孙儿取了名字叫胜寿。这小胜寿长得像爷爷,虎头虎脑,一对大葡萄粒儿的眼睛,非常讨人喜欢。

一听说爷爷回来了,也不知他是弄景还是真的,把俩小手举起来,“爷爷、爷爷”叫起来没个完,把胜英喜欢得忘了有病,把小孙孙接过来放到腿上,爷孙二人这份亲近!儿媳站在床边问寒问暖。胜奎从外边跑进来:“爹,您还回去不回去?”

“这,难说!看病情如何吧,不过一半时我是走不了。”“爹呀,您早就应该这样。您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何苦卖命?咱们家开着好几处买卖,又有房子又有地,就是坐着吃也吃不完。您这是为谁挣命!我们在家里也是天天为您揪心。您这一回来可是太好了!干脆您就甭干了。”

胜英一摆手:“不必多说,为父自有主张。三太他们呢?”“正在用饭。”“让他们吃过饭后到我这里来。”“哎!”掌灯的时候,黄三太进了屋,一看胜英正吃面条。胜英回来,一家人见面,心中这一高兴,老头这病就好多了吃了两碗面条,鼻子尖见了汗。

三太靠近床沿,高兴说道:“师父,我看您如今的精神头,怎可好多了!”“可不是嘛!心里高兴。三太呀,你把香武他们都叫来,工夫不大,小弟兄们都进来了,并排往床前一站。

胜英让他们都坐下:“三太,有点事我跟你们说,为师这次病得不轻!恐怕一半时回不了总镖局。你们明天就动身回去,听你四叔李刚的活,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准惹事招灾,要尽心尽力把镖局子看好。”

贾明往前凑了凑:“三大爷,听您这意思,是打算不干了!”“不许胡说!病好之后我就回去,明儿,你可要听话,快娶媳妇的人了,别像过去年轻那会净惹事招灾,遇事要沉稳。”“是。三大爷,您放心,我如今沉稳多了。这媳妇嘛,恐怕还没降生呢。”

一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胜英挨着个地嘱咐,嘱咐完了才让小弟兄们下去歇息。长话短说。次日天明,小弟兄梳洗已毕,用罢早饭,到内宅向师父辞行。胜英频频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让胜奎代替自己把他们送出庄外。

黄三太热心肠,背着师父掉了几点眼泪,临出庄子的时候,拉住胜奎的手:“贤弟,对老人家的身体,你要好生照看,我们把师父就托付给你了。”胜奎点点头:“三哥,你放心。看样子,我爹没有大病,他老人家很快就会康复。你们回到镖局之后,要安心保镖,不要以我父为念。”

大家互道珍重,难舍难离,最后黄三太一狠心率领哥几个离去。自从胜三爷回家后,这身体一天强似一天,一天好似一天,到了年根儿底下,胜英的身体好得利利索索。您说怪不?身体好了还不说,比当初身体还要硬棒。

每天起来,孙男弟女围着眼前一转,胜三爷非常高兴。有时候早早地起来,抱着孙子到街口转一圈,到后边的小山溜达溜达,回来就用饭。没事儿就传授小孙儿弯腰、折腿、打拳、练刀。小胜寿非常聪明,一教就会,逗得胜三爷捧腹大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年了。胜三爷这个年过得十分快乐!等过了年就是十五,十五过了就是二月二龙抬头,转眼就春暖花开。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人也就跟着有精神了。再看胜家寨绿柳成荫,果木成行,远远望去就像花山一般。胜英觉得回到家里可太舒心了,更想“金盆洗手”,再不干镖局子这行了。

当然了,在此期间胜英跟镖局子也没断了通信。神刀李刚、红莲罗汉等等免不了经常派人来探望。胜英都一一复了信。那信是这么写的:“虽然我身体好转,还不够健壮,还得再养些日子。”用这番话搪塞大伙。

这一天胜三爷起来吃罢早点,弄了本闲书,正在书房看书。胜奎和老家人胜忠在外边进来了。胜奎给爹爹问完了安,在旁边一站。胜英问道:“胜奎呀,有什么事吗?”“回爹爹,您老人家怎么都忘了!如今是几月了?”“三月。”

“对。您老人家是三月十八的生日,今年是六十六岁大寿,我们打算好好给您办办这个寿日。不知您意下如何?”三爷乐了,眼看我就过生日,自己还不知道。“胜奎呀,过生日自然要请客,但不可铺张,咱们家里和街坊邻居知道就得了,为父嫌乱。”

“爹爹,话不能这么说。您想想,难得您在家过个寿日,又是您六十六大寿,哪能不好好操办操办!最少咱们胜家寨父老乡亲们也得来祝寿哇!不用咱送信,人家都知道。难道您还能拒绝?”

这时胜忠说道:“老镖头,实不相瞒,这几天乡里乡亲家家派人来了,问咱们怎么操办,还有不少人往这送礼,我都没敢路您说。我打算把这些礼物退回,可是乡亲们执意不从。”胜英想了想说:“操办吧!就限在咱们胜家寨,最好别让外知道。置办酒席之事,胜忠一人掌管。”

“是!”胜忠欢欢喜喜出去支银两,率领李环李佩等操办寿日胜奎忙着打扫寿堂,并给父亲准备衣服。到了十八这天,乡亲们携男带女拥到胜英家,胜英乐呵呵地把众位乡亲接进寿堂。

乡亲们说:“老镖头,请居中而坐,我们大家给您磕头!”“唉呀,乡亲们,你们来了,我就领情不过了。”“不行,您是长者,我们是当晚辈的,怎能不给您磕个头呢!说话之间“忽拉”跪倒,说什么喜歌的都有:“祝老伯福如东海长流水!”“祝老伯寿比南山不老松!”胜英向大家一一抱拳。

就是跟胜英年纪相仿的,也要给胜英磕头,被三爷拦住了,后三爷吩咐:“来呀,胜奎,胜忠,款待乡亲们用酒。”八个人一桌,这前院、后院、左院、跨院全都坐满了。为了办这个喜事,前院搭个大席棚,下面摆着条案。

光这胜家寨就上千口子,一次能坐得下吗?不能。还得排班来,走一拨、来一拔,喜气洋洋,热闹非凡。正当晌午的时候,从茂州来人了。谁来了呢?胜三爷在茂州开了三处买卖:绸缎庄、粮米店、杂资找,三家掌柜的一起来给东家拜寿。

这三家掌柜的为了祝贺老东家胜英六十六岁大寿,从各地请来不少名优,在胜家寨唱三天大戏,尽管胜英摆手不赞成,可乡亲们欢呼雀跃,胜英只更同想从十九开始连唱三天大戏。十九这天的白天就开始唱上了腔家寨的男女老少拥到场院,附近十里八屯的乡亲们携男带女、赶车、骑驴也来了很多,小小的场院就坐下了几千口子。

胜奎、胜忠一直忙乎着,一直到鼓乐响开了戏,才喘口气。台前正中搭了个棚子,这是给胜英准备的。这时候三个掌柜的、胜奎、胜忠把三爷从家里请出来,胜英抱着孙子小胜寿,祖孙二人一直来到席棚,居中而坐。小胜寿一看台上敲锣打鼓,乐得小手直拍呀,胜英也是非常高兴。

这些唱戏的都知道胜英的大名,所以格外卖力气。头出戏唱的是《八仙祝寿》博得一片叫好声。第二出戏更是不错,唱的是《八仙醉酒》;第三出戏更好,大武生戏,《枪挑铁滑车》。

胜三爷捻着须髯在凉棚里看着戏,心里头美!心说,我离开镖局子,在家一待有多舒坦!胜英正看得入神的时候,老家人胜忠慌慌张张从家里跑来,没敢惊动胜英,一拽胜奎的袖子。胜奎回头一看胜忠的慌恐不安的眼神儿,就知道出了事。

胜忠冲外面一努嘴,胜奎心领神会,没敢跟爹爹打招呼,跟着胜忠出离人群,到场院的边上。这儿没人,胜奎急问:“老哥哥,出了什么事?”“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家里来了一伙人,横眉立目,口出狂言,看这意思是找碴儿来的。今天是老爷子六十六大寿、恐怕给他老人家扫兴,我没敢当他说。您看这事怎么办?”

“嗯?”胜奎一皱眉,又问:“他们没说叫什么名字?”“没说,在门口连吵吵带嚷,而且……唉呀,我就别详细说了你去看看就知道。”胜奎听到这,心里头一阵紧张。他知道父亲在外头保镖得罪了不少贼寇。这几个月家里头很太平,怎么偏赶上我爹的寿诞之日来了仇人?

是谁呢?我得看看,但能把这事压服住,就压住,最好别叫爹爹知道,以免他老人家上火。胜奎跟着胜忠急匆匆赶回家门。到门口一看,围着不少人,虽然多数的人都看戏去了,毕竟哪家都得留人照看门。听老胜家吵吵,这些人也就出来看热闹。所以围观的也有百八十人。

胜奎挤进人群登上台阶一看,头上的青筋立刻就崩起来了。为什么?在眼前有三匹马,骑马的人已经跳下来了。为首的这个长得细身机大高个,面似姜黄,斗鸡眉,一对蛇眼,鹰勾鼻子,大鼻子头,菱角口,嘴角往下耷拉着,两只招风耳朵,一条漆黑的大辫在脖子上盘着;身穿灰纺绸的汗衫,挽着白袖头,腰里扎着根金带,上蹬着双青缎的靴子;腰间挎着口大宝剑;留着燕尾胡须,看年纪有四十八九岁,“撇齿拉嘴”,耀武扬威。

他右边的那个人长得极丑:周身上下一身青,大辫在头上盘着,这张脸长得青一块、蓝一块、紫一块、绿一块,满脸疙瘩;焦焦的胡须。看年纪有四十二三岁,相貌凶恶,手中拎着一对飞叉。

左边的这位个不高,好像孙猴儿他兄弟,身材矮小,瘦小枯干,尖嘴猴腮,一对小黄眼珠“滴溜溜溜”乱转,留着段梁胡,年龄不超过四十岁。身穿灰色大衫,底襟提起来在身上掖着。这个人身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这三个人身后站着四个大个儿。

这四个人不知是从哪挑来的,一个赛一个,模样还都差不多,都二十多岁,一个个腰中都别着刀,手里拎着鞭子,怒目横眉,满脑门子的官司,都是憋着劲儿打仗来的。在这四名大汉身后有一辆大车,车上拉着一口白茬棺材,棺材旁边摞着几打烧纸,还有“包袱”、缨帽、白孝衫,全是办丧事用的东西。

胜奎一瞅这场面就知道不妙。他把火压了又压,真不愿意在爹爹过生日之时出事。胜奎冲这几个人一抱拳:“哟!几位,辛苦,辛苦。众位是哪来的,请道个蔓儿吧。”您想,胜奎也跟着走南闯北,在镖局混过几年,什么样的场面也都经过,他能不会说这些行话嘛!

为首的这个黄脸的把蛇眼一瞪,上下瞅瞅胜奎。他一看这小伙子面如银盆,方面大耳,大豹子眼,二十多岁,穿绸裹缎,就知道他是本宅说话算数的人。“嗯,小伙子,你先甭问我,我先问问你,你先道个蔓儿。”胜奎一乐:“在下免贵姓胜,叫胜奎。”

“胜奎?胜英是你什么人?”“那是我父亲。”“正好。胜奎,你爹在哪呢?烦你给送个信儿,让你爹出来见见我们哥几个。”“可以。不过,请问几位从哪来,仙乡何处,尊姓大名?我也好通报。”

“哈哈哈哈,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看着我们哥仨没?亲师兄弟。我们是从泰安神州来的,号称江湖'三飞’。问我,我号称“飞天蜈蚣’。姓秦,我叫秦天良。”

他用手一指那个丑八怪,“这位是我二师弟,叫“飞天夜叉’柳天雄。”他又一指长得像孙猴儿的那位:“这是我三师弟,叫'飞天流星’崔晓石。看着后边这四位大个子没?都是我徒弟。头一个'立地太岁’吴能,第二个'斜山太岁’吴霸;第三个'托天太岁’吴昆,第四个'楼海太岁’吴启。听明白没?”

“记住了。您姓秦?”“对!”“请问:您找我爹所为何事?"“哎,胜奎,你怎么还问我呀!今几个什么日子?不是三月十九嘛!我记得不错,你爹不是十八就是十九过生日,我们祝寿来了。你看看,我这车上把寿礼都给他带来了:一口棺材,两打烧纸,一包寿衣。你说这礼物还有比的?”

他说完哈哈大笑,他身后那几个跟着一阵怪笑。胜奎的眼眉挑了几挑刚想发火,老管家胜忠悄悄地拽他衣裳,意恳是劝他千万别惹事。胜奎又把这火压下去了。胜奎硬挤出一声笑,说道:“多谢您的美意,给我爹送来这么厚的礼物,我代替我爹把礼物收下。众位,大概没吃饭吧!现在我马上派人给你们预备吃喝。”

“且慢!胜奎,别跟我们兜圈子。刚才我说过,我要见你爹胜英,跟你无话可说。要说吃饭,我们哪儿都能吃着,用不着到你们家来吃。快给你爹送信儿去,让他出来见我们哥仨。”

胜奎冷笑了一声,说道:“姓秦的,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是给我爹祝寿来的,你们是来找碴儿。给人祝寿有送这种礼的吗?这不是诅咒人吗?事情要是翻个个,你爹,或者是你爷爷过寿日,我给送这样的礼,像话不像话?这比骂八辈祖宗都厉害!”

“尽管你们这样无理,我一再好言相待,还要让你们吃喝,还要强装笑脸把礼物收下。我胜奎够有容人之量了。我劝朋友不要得寸进尺,老胜家不是好惹的。难道说你们欺负我爹年迈?你们想错了。”

“我不是长我爹的威风,灭你三位的锐气,要是把他老人家惹急了,你们这些人都不够给他垫刀背的!今天是喜日子。几位要是没吃的话,你们点出来,我让厨上给做。你几位吃饱了,喝足了,歇歇腿儿,从哪来还回到哪去,咱们哈哈一笑算完事。”

秦天良闻听此言把狗牙一龇,一阵的狞笑:“胜奎,你好厉害的一张嘴!不愧是神镖将的儿子。你说得对,我们是来找碴的!再说清楚点,是要你爹这条老命的!为什么拉来棺材,就是预备给他收尸!”

胜奎再也忍受不了,往后一退,解开纽襟,把长衫“嘭”地一脱,说道:“这棺材是谁买的就收谁的尸!操家伙吧,小爷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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