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史源历史专栏第3025期。近期写开国将帅题材的文章,有不少朋友给作者发私信、留言提出:开国元帅级别不分高低,都是正国级干部。由于有类似留言的人较多,有必要说明下,这个提法是错误的,不知道为何有朋友这样认为,也可能是受一些材料的误导。今天这篇文章,简要解析一下开国元帅们的军衔和职务级别问题。
首先,军衔是军衔,职务级别是职务级别,两者不能混淆。并非元帅军衔的获得者,都符合正国级干部标准。在1955年9月授衔时,十大元帅里面只有一个人是正国级,就是排在第一位的朱老总。很多人以为他的职务是全军总司令,事实上授衔前人民军队中已经没有这个职务设置了,他当时是全国人大委员长,这是一项政治职务,就级别而言属于国家级正职。
因此在1955年授衔这个时间点上,除朱老总外的9位元帅都还不是正国级干部,仅从这一点就可以否定一些人的看法,元帅并不等于正国级干部,两者没有必然联系。这种说法把开国元帅们的过人军功想当然地与职务级别等价化了,属于不了解相关知识,是一种谣传、误传。
其次,从十大元帅的整个军政生涯来看,最终位列正国级干部的有三人:分别是上文提到的朱老总,以及后来职务获得提升的林帅、叶帅。叶帅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出任过全国人大委员长,和朱老总的最高职务一样;而林帅担任过中央军委副主席和国家副主席,这两项职务本身都是副国级起步,但林帅当选过中央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常委是正国级职务,所以他也是正国级干部。其他7位元帅,最高职务都是国家级副职,终其一生也没有达到过正国级的级别。
中央军委主席、国家主席、党总书记、国务院总理、全国政协主席以及全国人大委员长,这些都是正国级的领导岗位,而如果像林帅那样,入选过中央政治局常委,也符合正国级干部标准。军衔是对开国元勋的一种表彰和勉励,跟实际任职及职级情况是有很大区别的,不应该被混淆。
那为什么同为开国元帅,有的人后来成了正国级,有的人一直是副国级呢?军队内的正国级职务只有中央军委主席一个,通常由国家元首担任,军内干部要提为正国级,难度是不小的,需要在其他领域有重要职务,或者成为中央政治局常委,显然不是所有的军队高级干部都有这样的主客观条件。
另外,元帅们的寿命长短差别较大,建国后的发展脉络有很大差异。不一定排位高的元帅后来的职务就高,像排在十大元帅最后一位的叶帅,1978年成为了正国级领导人(全国人大委员长),他的综合素质比较突出,发展不局限于军队内部,在建国后的贡献非常大,尤其是70年代中后期,再次力挽狂澜,并且叶帅非常高寿,活到了89岁高龄。
有朋友提出:彭老总曾经是解放军副总司令、志愿军司令员,还主持过中央军委的工作,在军民心中的地位一直都非常高,他也应当是正国级干部。这种提法对于干部级别有明显的误解,彭总的战功确实出类拔萃,但志愿军司令员一职并非正国级职务,甚至像邓华、杨得志、杨勇等一干开国上将,也当过志愿军司令员。他们是正国级吗?杨得志和杨勇职务最高时也只是副国级,邓华连甚至副国级都不是。
而1952年后主持军委工作的时候,彭总的身份是中央军委副主席,情况如同1959年之后的林帅一样。但彭老总和林帅不同,他没有进入过中央政治局常委之列,所以即便威名赫赫、高居元帅第二位,他也仍然是副国级的领导人,而非正国级。当然如果不是因为1959年事件的影响,彭老总按照正常发展脉络,可能后来的职务级别会更高,但历史是不能假设的,这里就不具体展开讨论了。
十大元帅中排第四的刘帅,最高职务是军委副主席,官职副国级。有朋友认为刘帅高寿,1986年去世时是94岁高龄,为何职级却没有提上去呢?刘帅本身年龄偏大,1892年出生,建国后长期养病,尤其是对印反击战后很少过问一线事务,再加上1958年反教条主义事件的影响,因此尽管刘帅高寿却远离中心舞台,最后十余年更是因病无法自理,更不要说从事具体工作了。
贺老总在十大元帅中资历显赫,是南昌起义的主要发动者之一,堪称建军元勋。在59年庐山会议后,贺龙的党内军内地位都有明显提升,在军委副主席中的排位也仅次于林总而已,林帅不在北京期间,由贺老总主持军委工作,由此可见,他深得主席信任和重用。但老总的去世时间比较早,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1969年便遗憾离世了,没有晋升正国级。好在1982年,贺老总获得了组织的完全平反,被恢复名誉。
位居十大元帅第六位的陈老总,可以说是元帅中文武双全的一位。从解放战争后期,他就不再真正负责三野的军事指挥,主要精力在社会主义建设上,出任过上海市市长。建国后陈老总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他更是发挥出自身的才能特长,继承周总理衣钵负责新中国外交工作,成就显著。可惜的是,老总身体出了问题,到1972年患癌去世时,陈老总还是副国级的领导干部。
罗荣桓元帅则非常令人遗憾,作为唯一一位追随主席发动秋收起义的元帅,建国后他本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因为他同时还是元帅当中仅有的政工代表,在和平年代更有发展机会。罗帅患癌20余年,在1963年终因病离世,是十大元帅中最早辞世的一位,其最高职务是军委副主席和中央政治局委员,始终未能晋升正国级。主席非常痛心,参加了元帅的追悼会,为罗荣桓写下了“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的挽诗。
元帅中排名第八的徐帅,一定程度上是最低调、最睿智的一位元帅。他是主席亲自提名的新中国第一任解放军总参谋长,却因病迟迟没有就职,而是把主持总参的机会留给了主席嫡系出身的聂帅。其实徐帅在1951年便身体康复,还亲赴苏联联系购买抗美援朝武器,但直到1954年,他都没有真正过问总参谋部的工作,始终由聂帅代理。与红军时期指挥红四方面军的“战神”形象比起来,军政生涯后半段的徐帅明显沉默了许多,直到晚年才出任国防部长,为军队和国防建设发挥余热。虽然徐帅十分高寿,活到了89岁高龄,但最高职务级别仍是副国级。
排在徐帅之后的是聂帅。聂帅在建国后的贡献,比大多数元帅更突出。“两弹一星”研发过程中,聂帅无疑是作用最大的军队首长,给科研工作提供了条件和保障,深受科学家们的尊崇。聂帅出任过国务院副总理、国防科委主任,他在国防科技领域的建树,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林总、彭总等人是以战争年代的显赫军功见长,叶帅在政治领域屡屡力挽狂澜,那么聂帅在新中国建设时期,无疑是具体成就最高的一位,但他始终没有晋升正国级。聂帅同时也是十大元帅中最后一位辞世的,1992年在北京病逝。
十大元帅中只有三个人官至正国级,反而是一些1955年没参加授衔的军队元勋人物,后来的职务级别超过了不少元帅,成为正国级干部。比如彭真出任过全国人大委员长、李先念当过国家主席、陈云曾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他们都是与十大元帅同时期的风云人物,论战争年代的军功可能及不上开国元帅,但后来都成为了正国级领导人。
值得一提的是,另外有三位正国级干部,曾参加过1955年的全军首次授衔仪式,分别是汪东兴、李德生和刘华清,他们当年的军衔并不高,都只是开国少将,但后来的发展却非常好。三人后来都出任过中央政治局常委,晋升正国级,就职务级别而言超过了不少当年的开国元帅。李德生巅峰时期还担任过中央副主席,刘华清则是中央军委第一副主席。为什么他们明明只是副职,但级别却是正国级呢?就是因为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身份。副职是正国级还是副国级,要看是否担任政治局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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