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夕是农历哪一天,初夕是什么时候!

被竹马摸头后,站在一旁的江起云不高兴了。

「我的女朋友,我还没揉过呢。」

我伸头,诱哄着:「要不然,你再揉回来?」

「不要。」

他凑近。

「我不想揉头发了。」

「我想亲亲。」

麻了。

是谁说他不会的?!

他真的、很行!!!

(双向暗恋,是糖嗷~~)

1

这是我第三十次跟踪江起云了。

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伪装成了男生的样子。女扮男装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难题,我的头发不算太长,盘起来戴个棒球帽,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看出来。

但是室友何姐却说,我之所以能成功地伪装成男人全是因为我的A罩杯。

我暂时管不了这些,反正我已经成功地跟踪了江起云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每天下课之后经常去的地方,也知道他每周两次兼职的地方,更清楚地掌握着他回家搭的那辆公交车都是几点的。

可以说为了掌握他的一手资料,我是煞费苦心了。就算追不到他,那些资料整合一下,卖给小学妹也是一手好价钱——既然成不了我的男朋友,能在成为别人的男朋友之前给我挣点钱也是值得的。

但是,我好奇的是今天并不是江起云兼职的日子,更不是他回家的日子,他却只身一人来到从未来过的公园。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长椅上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充足,他坐得太舒服而不由自主昏昏欲睡了,我只知道蹲在草丛中的我快要被那些不见踪影只留痕迹的虫子搞到崩溃了。

但是江起云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好继续潜伏在草丛里。

然而虫子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了,我忍无可忍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坐到江起云的旁边去了。

我满心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坐到他旁边,反正我现在是个男的,而且他又不可能认识我。离得近点,还能多欣赏一下他的俊脸。

“被咬得受不了了?”

我愣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而且江起云也没有打电话,看来这句话确实是对我说的。

“是有点受不了了。出来透透气,不能让它们得寸进尺。”我挠了挠腿,估计小腿上都是红包了。

“为什么要跟踪我?”

哈?跟踪?我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语气太肯定了,我没有否认的机会。

但是我该承认吗?怎么承认?告诉他我想跟他谈恋爱?

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生性如此放荡从而厌弃我?

但是跟踪这件事本身就更容易让他厌恶吧。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算了,我也问个我想知道的问题。

“上周吧。我故意提前下车,其实那个地方是条死胡同根本没人住的。你却一个劲儿地往里面走。”江起云转过脸看着我,“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害怕?”

我一阵脸红,被他戳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当时确实是走到尽头才发现是条死胡同的,然后立刻就往回跑,跑得太急了棒球帽跑掉了。我捡起来没再戴回去,但是当我披头散发跑出来的时候,并且有发现江起云的身影。

难道他躲在暗处偷偷监视我?

“你是那次发现我是个女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你戴个棒球帽别人真的会把你认成一个男的?”江起云勾了勾嘴角,“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问:“你要听真话?”

“对。”

“因为你好看又聪明,我见色起意,想跟你谈恋爱。”

轮到江起云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寻思着可能他在想着如何拒绝我,于是为了不让他浪费精力,我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我只是觊觎你的美色,你不用费劲想着怎么拒绝我。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对给你以往造成的困扰道歉。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跟踪你了。”

说完,我站起来就准备走了。别看我那段话说得顺畅流利,其实我心里兵荒马乱的,毕竟被当面拒绝是第一次。

“程麦冬,你等等。”

我纳闷地回头,怎么?我道歉也道了,难道还要我赔偿他的精神损失吗?我可没钱。

“程麦冬,我答应你。我们恋爱吧。”江起云大跨步走到我面前,“另外,这周周末,你需要跟我一起回家。”

什么?我没听错吧,刚确定恋爱关系就要带我回家见家长?

此时此刻,我怀疑江起云很早之前就暗恋我吧!

2

“你确定要跟江起云回家吗?你不怕他是骗子,给你骗到大山里给别人做媳妇儿?虽然你这A罩杯没什么看头,但是你好歹还是个女的。”何姐一边给我画眼影,一边念叨。

我推开她的手,照了照镜子,“这个眼影适合第一次见家长吗?是不是有点过于张扬了。换成大地色吧,低调又不失奢华。”

何姐按照我的意思重新换了颜色,“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是担心你呀,你这个蠢货!”

“担心我?还一边积极地给我画眼影?”我本来想挑一下眉,但是实际操作不太方便就放弃了。

何姐叹了声气,“算了,傻人有傻福。就算你被江起云拐跑了,我们也能根本之前整合的各种信息找到他,反正连他父母单位都知道。放心地去吧,姐们儿在后面为你看家护院——不对,应该是保驾护航。”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何姐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大功告成,去吧,妹妹。”

如果不是还在宿舍里,就何姐刚才那个眼神我差点以为她要送我上战场了,要让我牺牲美色窃取敌方情报。

等我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江起云面前的时候,他很体贴地接了过去,“你这是干嘛?带这么多东西。”

我稍稍喘口气,“这不是第一次见家长嘛,虽然是配合你演戏,也得做足了啊。”

根据我之前了解到的情报,我知道江起云的妈妈是个老师,爸爸是医生。所以我根据他们的职业买了不同的礼物,尽管江起云当初说过回家不过是作秀给父母看,好让他们知道他其实有女朋友,不用再给他找各种相亲对象了——我这个潜伏者自然是最佳人选。

“你太破费了,本来就是演习,这个钱我给你报销。”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不值钱的。今天去了还得让你爸妈做饭,还是你们比较破费。”

从江起云家里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是酒足饭饱啊。本来还担心他们家的氛围会比较严肃的,没想到他爸爸风趣幽默,妈妈更是热情好客。更神奇的是做的饭竟然都是我爱吃的,红烧肉、红烧茄子、可乐鸡翅,太好吃了,以至于我刚进电梯就打了个嗝。

幸好不是在屋里打的,但是一想到江起云正站在我旁边,我的脸立刻红了,太丢人了!

“我还担心你太拘束了,看来是我多虑了。”江起云在旁边悠悠地开了口。

我感觉我的脸在燃烧,“阿姨做饭太好吃了,而且都是我爱吃的,就忍不住多吃了。”

说完,我嘿嘿笑了两声,笑完发现气氛更尴尬了。

江起云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冲我笑了笑,“为了伺候好未来的儿媳妇,老太太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未来的儿媳妇,听听多好听的名词。可惜我只是临时请来的演员,今天一过我就得回到自己该呆的位置上,不知道以后谁会这么幸运啊,真羡慕啊!

一想到这,悲从中来。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江起云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突然觉得自己像灰姑娘,十二点一到,就得回到该回的地方。不过我连十二点都不用等,出了你家门,我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江起云皱起眉,“你后悔了?”

“什么后悔?你不是说让我来演戏的嘛,现在戏也演完了,我也该走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但是心里却泛起一阵心酸。

我确实对他是见色起意,起先看上的只是那张脸。但是现在去了一趟他的家,我竟然开始奢求能真的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很喜欢他的家庭氛围,原来富养并不是全部的金钱堆砌出来的,更多的是恰到好处的爱,千金难换的尊重和理解。

所以江起云才那么自信又谦和,温柔又刚毅。

“如果我说,我希望明天的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你会拒绝我吗?”江起云静静地看着我。

“啊?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

江起云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女朋友。”

我顿时心花怒放,谁能想到我暗恋的男神竟然会跟我表白!

“好的,好的,我愿意。”我点头如捣蒜,“如果你以后缺个媳妇儿,也可以先考虑考虑我。”

江起云笑着点了点头,“和你恋爱的目的,就是结婚。”

3

“江起云真这么说的?!”

我回来之后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姐,何姐表示很震惊,甚至怀疑江起云是不是PUA。

“不行,不行。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你回头想想,公园那天江起云竟然能准确无误喊出你的名字,这很明显就是调查过你。然后你跟他一起回家,竟然吃到的全都是你爱吃的菜,简直比你妈还了解你。麦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算是你们的口味很凑巧都是一样,但是全部都一样就很令人费解了。”

何姐晃了晃我的脑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要不然我们去医院洗胃吧。”

我拍开她的手,“我没有不舒服,倒是你晃得我快晕机了。其实我也很纳闷,江起云怎么会记得我的名字的,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暗恋我?”

何姐冲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我。

我也自觉不可能,毕竟像我们这样平凡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引起江起云的注意呢?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想问他为什么是我,但是我怕听到我不愿意听的答案,索性就不问了。反正现在,我们是真实的恋爱关系,至于为什么,我暂时管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抱着专业书在图书馆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李惊鸿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他真是来得姗姗又姗姗,在图书馆门口还不忘跟女朋友吻别。

——咦,恋爱的酸臭味。

李惊鸿看到我瘪着嘴,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揉乱了我的头发,“千万别瘪嘴,本来就丑,这样更丑了。”

“滚你的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就是为了等你,你知道我推掉了多么重要的约会吗?!结果你迟到一个小时!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就是因为李惊鸿的不守时,导致我错失了中午和江起云一起吃饭的机会。

我现在饥肠辘辘,火冒三丈。

“你能有什么重要约会?我还不了解你吗?有祸害良家少年的心,可惜没那胆儿。”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书扔到他面前,“少啰嗦,赶紧给我划划重点。然后把你的笔记借我抄抄。”

“对了,我还没问你,这期末怎么这么努力了?你平时不都是六十分万岁的吗,现在竟然想争取奖学金了。”李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我的那本干干净净的书上勾勾画画。

虽然李惊鸿整个人吊儿郎当的,但是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以往的期末我都是靠着他划的重点和挂科擦肩而过,但是这次我有了更大的目标,我想要得到一份奖学金。

“好了,其他的都不难。最难的是文学史,庄老头平时都是兢兢业业自己出题,只要拿下文学史,奖学金不成问题。这几本笔记算是我今天迟到的补偿。”李惊鸿把书推回我面前,“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拿奖学金?你该不会是欠债了吧?”

“欠你个头!你别管了,等我拿到奖学金之后请你吃饭。”我低头翻了翻书,卧槽,敢情这整本书都是重点啊!

“把你的手拿开!”

这熟悉的声音引得我立刻抬头,果然是江起云。

李惊鸿原本想要伸过来的手此时被江起云紧紧地扣住了手腕,惹得李惊鸿皱眉喊道,“你谁啊你?”

我连忙拉回来江起云的手,“误会误会,这是我找来补课的学霸。”然后又对李惊鸿简单解释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来带我去吃饭的。”

李惊鸿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起云,然后递给我一个眼神,“明天继续来啊,还有别的重点。”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察觉到江起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了,我的女朋友,我亲自教,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就拉紧我毫不迟疑地走了。

4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江起云带着我去了学校对面的拉面馆。

我低头吃面,江起云一直没有说话。

原本香喷喷的拉面我吃得心猿意马,不知道江起云在想什么。

喝完最后一口汤,我放下碗,看着空空的碗底,那种丢人的感觉又上来了。

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吃完一碗拉面还能把汤喝完——我的胃到底是什么,无底洞吗?

“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我赶紧点头。

“刚才那个男生,你们很熟?”

岂止是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李惊鸿给我抄过作业、替我背过锅、打过架,这不是熟不熟的事情了,这都是过命的交情。

我想了想,决定简单地概括我们的关系,“挺熟的,上幼儿的时候都认识了。后来一起来这边上了大学。”

“噢,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我一听这语气酸酸的,这是吃醋了?

莫名其妙的,我心里一阵轻快的得意。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江起云像霜打的茄子。

“我们不是一个专业啊,我找你干吗?”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让我一个中文系的去找一个金融系的给我复习?

江起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过于愚蠢,于是干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虽然学的不是中文,但是我也能找到可以给你划重点的中文系学生,而且成绩并不会比你那个竹马差。”

我忍不住笑了,还竹马呢,这是真的吃醋了,“虽然我跟他是一起长大的,但是绝对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义上的竹马。没去找你,只是想期末给你个惊喜,不想让你觉得我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江起云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什么都不会。”

我只当他是在安慰我,没去问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我也要拿到奖学金,要不然怎么理直气壮地站在你旁边。”

——那么闪闪发光的你,我不允许自己太暗淡。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舒服。”江起云眼睛转向了别处,小声嘀咕,“我的女朋友,我都没有揉过你的头发,他竟然可以亲昵地揉你的头发。”

我站到他面前,把头伸过去,“要不然,你现在揉回来?”

江起云捧起我的脸,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我现在不想揉头发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亲亲。”

我的脸一阵燥热,旋即,两片冰凉柔软的唇就覆盖了上来。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我听见江起云在我耳边说,“明天晚上一起去放烟花吧。”

5

看到江起云搬来的一箱烟花,我心里冒出来一句话,被爱的感觉真好。

我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在微博发的那条“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一场焰火盛会”,所以才弄来这些烟花,圆了我的愿望。

看着那些腾空升起的烟火,在头顶炸开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花朵。我记起以前在黄碧云的书里看到的一句话,爱不过是小恩小惠,但我还是被打动了。

女孩子真的太容易被这些小恩小惠打动了。那些隐藏在平淡生活背后的小惊喜,是漆黑夜空里的点点星光,是心动的痕迹,是爱与被爱的证明。

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之下,我扭头看着一旁的江起云,而他也正好看向了我。

“江起云,为什么会是我呢?”

从开始到现在,一切美好的就像眼前的这场烟火,可是烟火的绚烂是转瞬即逝的。

当初有多美,消失的时候就会有多心碎。

“别哭,我带来你,是想让你开心的,不是让你流泪的。”江起云替我擦掉滑落到腮边的眼泪。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什么都不会。”江起云说,“其实在你第一次跟踪我去上公开课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你了。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而已。直到后来我发现除了教室,我还会在食堂、学校的英语角、图书馆,甚至我回家的公交车上看见你。尤其是在公交车上,如果不是提前查过你的入学资料,我差点以为你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程麦冬,那天我在公园里说的话,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单纯地让你跟我一起演戏。”

“程麦冬,可能在你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你们中文系排练过话剧《雷雨》,我向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那天是陪室友一块去看的,他女朋友也有出演,我跟他一起去捧场。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剧中的繁漪。你演得真好,尤其是舞台上,你的脸慢慢地从暗处转到明处,灯光照在你脸上。你眼睛里面的挣扎和无奈,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让我很震撼。我看了看手里的演出名单,繁漪——程麦冬(饰)。程麦冬,这真是个好名字。”

“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会,你会的东西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你在舞台上,是会发光的。”

原来如此。

然而江起云肯定猜不到,其实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注意到他的。

我是真心偏爱繁漪,所以我倾尽所能去演她,甚至还跟表演系的同学恶补了表演知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自知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表演学融会贯通,我只能竭尽全力去弥补,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是那天表演刚结束的时候,我看着台下后排只剩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三三两两的人,像是遗落下来的珍宝。

我的心里阵阵失落和挫败。

就是在那三三两两的珍宝里面,我看见了江起云。

别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只有他还坐在那里,不慌不忙,意犹未尽。

我一直以为那天的他是在等人,直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当我在舞台上遥遥地望下去的时候,江起云远远望过来的眼神是给我的回应。

“那你怎么不主动追我?”我一想到竟然让我主动的,就有点不甘心。

江起云小声地说:“我告诉你,你别笑话我啊。我不太敢,虽然借着同学的关系查过你的资料,但是我我完全也不知道怎么开始。我怕太直接,你会以为我是浪荡子弟,从此给我拉进黑名单了。所以你不知道当我发现你在跟踪我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

我笑着伸出手抱住了他,真实的体温和触觉,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谢谢你,江起云。

也谢谢我自己,我鲁莽的勇气让我没有和喜欢的人擦肩而过,不了了之。

6

自从放烟花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发烧感冒了。

何姐说我这是乐极生悲,我无力跟她辩解,一心想着这一病可不能耽误我复习啊,李惊鸿又送过来两本笔记——文学史怎么那么多笔记!

但是想想今年情场得意,考场是绝对不能失利的!

于是我挣扎着爬起来,坐到书桌面前,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

这一定是何姐忘记带钥匙了,我猛得拉开门,却看到江起云拎着保温盒站在门口。

蓬头垢面的我就这么出现在江起云的面前,这画面太惊悚。

我想关上门,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跨步进来了。

江起云进来之后把保温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之后推到我面前,“带病上阵啊?这么多笔记。”

“还不是因为当初为了跟踪你,害得我落下了很多课。”

保温盒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完全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吃了一大口,“真香,不像食堂的味道。难道你回家了?”

江起云摇了摇头,“没有,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哪有功夫回家。是我妈知道你病了,做好了送过来的。”

我顿时觉得受宠若惊,“我的天,这大恩大德,我该如何回报?”

江起云若有所思,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要不然,你嫁给我,成为她真正的儿媳妇,当做报答。您意下如何?”

我吃完最后一口,“想得美你,我当初那么辛苦地跟踪你,你不得好好犒劳犒劳我,休想这么容易把我骗回家。”

江起云接过我手里的筷子,“好的,女朋友。请问洗洁精在哪?我先收拾一下你的饭碗。”

我站在水池旁边看着江起云挽起袖子,认认真真地刷起饭盒。水龙头里的水裹挟着洗洁净的泡沫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短暂停留之后滑落进水池里。

不得不承认,男人认真干活的时候确实很好看,尤其是这么好看的男人干活的时候,简直赏心悦目。

我突然有点后悔当初玩什么暗恋,绞尽脑汁地搜集资料,愚蠢至极地跟踪,“早知道你那么早就开始钟意我,我就该趁早直接点的。”

江起云已经刷完了饭盒,抽了几张卫生纸仔细地擦干净外面的水滴,把饭盒装了回去,“你打算怎么直接?”

我一手掐腰,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应该等你下课的时候直接堵住你,然后告诉你,江哥哥,我喜欢你。恋爱吗?我超甜的。”

刚说完,江起云的手就揽住了我的腰,我完全被他困在怀里,不敢动弹。

鼻息之间全是他衣服上洗衣粉的气味,还夹杂着洗洁精的气味。

然后,他低下头吻了吻我——

“嗯,确实挺甜的。”

——这恋爱的酸臭味也太棒了,但是此刻的我却不敢抬头看他,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全文完)

标题:《恋爱吗?我超甜》

作者:顾颜槿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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