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毒女配,但我摆烂了。
我就是看小说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这恶毒女配真会装,然后我黑眼珠刚翻回来,就发现我真要装恶毒女配了。
总之,我只想摆烂好好活着,吃香的,喝甜的,一个字爽。
但强美狠男配说我的笑吵到他眼睛了。
???
1
我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我的眼珠子怎么翻也没法回到我生活了二十多……不对十八年的世界。
我怎么就突然穿书了,书的名字太长了,我没记住,就记得狗血吸眼球,把我给吸进去了。
你以为我会寻死觅活,找回去的方法吗?并不会。
这来都来了,我不得享受一下。
虽然是个恶毒女配,但没得关系,就我了解的剧情来看,她一个人最爽。
家境厚实,又属于晚来得女,重点是独生女!
那不得要啥有啥,女主有多惨,我就有多爽。
女主前期老惨了,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何苦受那罪。
温柔可人的小丫鬟往我嘴里喂葡萄,人高马大的小厮给我扇着风,我躺在凉亭的摇摇椅上安享着晚年。
不得不说由俭入奢易,我这才来一天,比古代人还像古代人,能躺着我就不会坐着,能坐着,我就不会站着,妥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然后到晚上我感觉我骨头好像有点躺散架了,不得劲。
按剧情,今天晚上有大戏:
男主顾亦辰被人下了春药,恶毒女配也就是我刚好出现,想要跟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我对煮饭一向没什么兴趣,我比较喜欢吃饭。
所以今晚上,我的戏份可以略过了。
我去活动一下筋骨,顺便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看一下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怎么样,吃个瓜就行。
看看男主跳过我的纠缠,直接偶遇女主又会擦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
我端着一盘瓜子,站在客房外面,思考着我该何去何从,去哪里看好呢?
想想还是不妥,万一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正准备走,发现女主苏然然正好往我这边来,可不能让她看见我大半夜站在男主门口。
我端着瓜子赶紧闪到隔壁房间,别问我为什么不闪远点。
一是近,方便看戏,二是近,我来不及跑下一个房间。
要知道这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房间,不小,而且五脏俱全,哦不,除了厨房。
所以下一个门离我稍微有点遥远,跑着去倒也来得及,但我懒得跑。
要命的是我刚钻进这房间,我就悲催的发现原来这隔壁的光不是来自男主的房间,而是因为这本来就住着人。
屏风背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热水放门口就行。”
他可能也许大概一定是在洗澡吧。
好巧哦,我遇上了小说一大定律,半夜随便闯进一个房间,必定有人在洗澡。
可这眼下哪里来的热水,我只能把装瓜子的盘子往地上一放,意思意思。
刚想着我要不再悄悄退出去?
正巧隔壁就响起了敲门声,女主已经到了,完犊子了,出去好像也不太好。
那洗澡的男子开始发问了:“你是谁?”
“啊,没事,敲的是隔壁的门,不是这。”
由于我专注于偷听隔壁的动静,嘴说太快了,没过脑子。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抽两耳巴子,但我舍不得,跑路要紧。
但是,屏风后的男子已经飞快系好衣服出来了,我没来得及跑。
挺好的美人出浴图,如果他不拿着剑抵我脖子上就更好了。
“你是谁?不要让我问你第三遍。”
我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哪里见过这场面,脚都软了,生怕他割着我脖子,那得多疼啊!
“我我我……”我被吓结巴了,感觉这剑又离我脖子更近了一些,我赶紧把舌头捋顺,“我是舒挽晚。”
“不认识。”
妈耶,剑好像已经要挨到我脖子了,我使劲往后仰,人都贴墙上了。
“我是这宅子的主人”这话没说完,容易引起误会。
“嗯?”
剑又近了又近了,马上要以血吻我了。
“的的女儿。”生怕他不信,我赶紧补充,“真的,舒老爷就我这一个女儿,没骗你。”
我恨我没有穿墙术,我情愿去隔壁看男主怎么忍住催情药,死活不碰女主。
当电灯泡也比逢年过节被人上灯亮好。
“哦。”
“那你能把剑收回去吗?”我都缩出双下巴来了。
他慢慢悠悠收回剑,我从他的眼神中居然看见了一种名为可惜的眼神。
!!!
他刚不会是真想杀了我吧!
“那啥,多有打扰,我先告退,您好好休息。”
我小心迈出右脚,好巧不巧踩翻了我刚放地上的瓜子盘。
瓜子溅了一地。
我感觉他的眼神好像会杀人,脊梁骨好冷。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
我蹲在地上,赶紧把散落满地的瓜子往盘子里抓。
不用多说我也知道拿着剑站我旁边,居高临下看完捡瓜子的人是谁了。
书里的重量级男……二——殷冽。
美、强、不惨,遇见他的我才惨,他可是以狠毒出了名的。
等我终于捡完,我开始往旁边挪。
殷冽却突然翻脸,是往好的翻,不仅麻利收起剑,还对我迷之微笑。
“来都来了,再坐会。”
我咽了咽口水,刚终于得空欣赏了一眼他的美,不笑还好,笑起来好吓人。
感觉他要送我走。
“不……”不了吧,我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的笑容消失了。
笑到不笑更吓人了,我赶紧改口:“不好意思,那就打搅了。”
说完抱着我的瓜子走到离他远些,离门最近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动不动。
隔壁已经开始了,隐约有水声,男子轻斥的声音,还有女子焦急带哭腔的声音。
好可惜这墙是实心的,听不清,看不透。
我低头瞟了一眼手中抱着的瓜子,又看了一眼坐我对面盯着我看的殷冽。
假意打了个哈欠,试探着开口:“你困了吗?我有点困了。”
又是那样的微笑,我心中警铃大作。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困了,正好这有床,去睡吧。”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怎么会,隔壁不也是。”
我闻到了醋味,我说呢!男二肯定是喜欢女主的啊!
女主在隔壁与别的男人水深火热,是个男的都不能忍。
大概是我的表情像是突然参透了佛经,大彻大悟,还带有一丝悲愤。
他轻嗤一声:“怎么,隔壁的床你没爬上,到这装纯情?”
2
爬床?装纯情?
我承认阅小说无数的我,思想上确实算不上纯情。
但是!我至今连男孩子的小手都没牵过,我这才来一天,就说我爬床,过分了吧!
“行,我睡了你随意,纯情的——小处男。”我故意拉长音调,挑眉示威。
说完我就赶紧冲到他床边,鞋子一脱,床上一躺,被子一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我这么听话,还夸他了,他不会再想着杀我了吧。
殷冽脸上的表情就跟调色盘一样,各种变幻。
我将被子往上拉,只露出眼睛,嘴角疯狂上扬。
哼,在小说里他可是因为苏然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就仓忙逃走,我这么丰富的理论经验,不得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正陷入翻身做主人的美好幻想中,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回神就看见了殷冽充满探究的脸。
“啊,你干嘛!”
我吓得一哆嗦,裹紧我的小被子,色色发抖,不对,瑟瑟发抖。
“里面去。”
“你要干嘛?”我没动。
“当然是睡……觉。”
殷冽坏笑着弯腰凑近床,冷不防将手插到被子下面,用力往里面一抬。
我就一脸懵逼地滚里面去了,而且半边被子被压在身下,半边散开,我完全暴露在他视野下。
眨了眨眼睛,没搞懂他这一波操作是为啥,但理智让我赶紧把另外半边被子裹上,不裹我没得安全感。
他该不会是在报复我说他纯情小处男吧,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是成年人。
哎?他成年了吗?
成不成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合衣躺在我旁边,我大气都不敢出,直接来了个憋气。
然后……呼呼呼喘了几口粗气,憋死我了,明显感觉心在怦怦乱跳。
我不会猝死吧!
等平静下来,我睁着眼睛用余光瞥他,敌不动,我不动。
“不困?”他眼睛都是闭着的,居然知道我在看他。
“困困困!”我不想做点什么。
我刚闭上眼睛,就感觉他在扯被子,忽地又睁开。
我誓死捍卫我的尊严,使劲往回扯。
“你不冷!”
大夏天的一个男孩子家家的,干嘛跟我抢被子。
殷冽厚着脸皮说:“谁说我不冷?”
他将右手贴我脸上,冰凉的触感。
呆若木鸡说的就我,拽着被子的手下意识就松开了些。
然后被子就成功被他扯去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还压在我身下呢。
深呼吸,我开始矫揉造作:“哎呀,我连澡都没洗,把被子都弄脏了,你一定不介意吧!”
“不介意,死人堆我都睡过,还会介意你没洗澡?”
……
我怀疑他在威胁我,他该不会有什么恋尸癖吧!好可怕……
舔了舔我干枯的嘴唇,我觉得裹着被子的右半边身体有点热。
于是我开始小动作用手把被子往外扯,造个被子通风口。
然而并没有凉快多少,反而折腾出一脑门子汗。
不管了,我把被子一掀,全给他了,我就不信热不死你。
他还真没拒绝,我双手环抱于胸前,翻身对着墙侧躺着。
想着这都是些什么事。
灯突然灭了,可他在我旁边,根本没下床,我半撑着身子扭头往灯台方向看,鬼吹灯?
“你不会是会那种手一伸,灯就灭了的武功吧!你可以再给我展示一下让灯亮起来吗?”
“当然”
我有点激动,这种违背科学的名场面是我不付钱就能看的吗?
“不可以。”
……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气呼呼地躺回去,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哼,小气。”
背后传来他略带欢愉的声音:“想学吗?”
“你会教我吗?”
我学聪明了,不会连着上两次当。
“当然会。”
“真的?”
我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窗外有月光,眼睛适应黑暗后不至于一片漆黑,能看见他模糊的面部轮廓。
“嗯。”
“有条件吗?”保险起见我多问了一句。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吃我家午饭,给钱了吗?”
……
他可能被我怼无语了,半天憋出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你学不学?”
“不学。”
这会反倒是他追着问我了:“为什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我有丫鬟。”
“呵。”他隔着被子踢了一脚我屁股,“去,把灯点亮。”
我火了,他古代人还是我古代人?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们亲了吗?”
哎哟呵,跟我玩文字游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血气上涌,我直接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发丝垂落在他脸侧,有些影响视线。
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着他嘴的位置盲亲一下,然后……然后我就连滚带爬,跑去点灯了。
因为脑子不太清醒,又只是很快碰了一下,我居然回想不起来初吻是个啥触感。
亲完就跑,我没敢看他的表情,当然这么远也看不清。
但是我的手是真的抖,摸到火柴后,擦了几次才擦燃,但这灯芯燃一下又熄灭了。
???
连着试了几次都不行,它成功激起了我的胜负欲,完全把刚强吻别人的事抛之脑后。
盒子里的火柴都要擦完了,我才借着火柴光,发现原来点不燃是因为没油了。
……
一口气堵在胸口,我把火柴盒往桌子上一丢:转身质问他:“你刚骗我的。”
根本没有什么灭灯的神功,完全就是碰巧灯里没油熄灭了而已。
没听到他的回应,屋里静悄悄,因为站的地方离墙近,我又听到了一些琐碎的声音。
有桶倒地的声音,还有焦急走动的声音。
反而是殷冽没了动静,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我。
难不成睡着了?我起了心思,脚刚向门迈出一步,就听见殷冽沙哑的声音。
“我劝你过来。”
没没睡,又突然很凶,不知道他把剑放哪里的,我认命往床边走。
他还是原先的姿势,没什么异常。
看来是我迂腐了,不就亲了一下,多大点事。
我手脚并用往床内侧爬,尽量避免碰到他。
悬在他上空时,我低头看他的身体的位置,生怕踩到他,正准备抬脚往里迈步,他突然弓起右腿,我一个踉跄直接扑他身上了。
一声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撑手,想从他身上下去,一不小心又按到了他的耻骨。
又一声闷哼。
我对我现在的重量也没个底,看着还挺瘦的,手劲应该不大吧。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他没搭理我。
我默默收回手,撑在床内侧空处,往里面爬,正要爬过去,小腿还在他身上。
他来了句:“别动。”
我保持着这不上不下的爬姿,表达了我的疑问。
“嗯?”
这双手一用就知道没啥力气,没法长时间支撑我身体的重量。
没一会,我的手一软,脚一蹬,没着力点,直接趴床上了。
准确来说是上半身趴床上,下半身趴他身上,刚好像还踢了他一脚,不知道踢哪里了,挺硬的,膝盖?小腿?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突然不知道我该继续爬过去,还是退回去。
就这样僵持着,我忍不了了,又开始往里爬。
半天没动静的殷冽在我爬过他之后,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床上。
很不凑巧,不是你们想的的那种面对面。
而是脸着床的姿势,我整个人被迫趴在床上。
殷冽的胸膛贴近我的后背,手那么冰凉的人,我居然感受到了火热。
他的手撑在我两侧,像是做俯卧撑,低下头凑到我耳边,哑着声音说:“好玩吗?趴得可还舒服?”
3
舒服,舒服你个大头鬼,不知道的以为我涉黄被警察叔叔现场逮捕了。
我不想反抗也不想回应,他就是个小孩子,越反抗他越来劲。
战术性装睡,甚至打起小呼噜。
他保持这个姿势没等到我回答,呼吸喷到我耳朵上,痒,我脑袋往旁边微偏了些。
“装睡?”
我还是没说话,既然装那肯定要从一而终,装像点。
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弃折腾我时,他将全部力量卸去,整个人软趴趴压在我身上。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装是装不下去了。
“你有病啊,重死啦,你自己多重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挣扎着翻身把他往外推,但他纹丝不动,挣扎的结果就是我翻了个面继续被他压着。
好在我躺着平胸,不然多尴尬。
“喂喂,装死?”
我侧着头避免与他的脸贴上,艰难地伸出手拍拍他的腰侧,明显感觉他身体一僵。
“起来。”
他还是不动,我长叹一口气:“哎~”
我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吗?
我偏不,我伸出了罪恶的右手轻轻扶上他的腰侧,动作轻柔带点挑逗意味,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骂我女流氓。
结果他连动都没动一下,真像睡着了。
接下来,我是顺手摸一摸他有没有腹肌呢,还是捏一捏……
那当然是后者呢,隔着衣服有啥好摸的,我就不信他不怕痒。
掐上他腰间的软肉,我疯狂捏他痒痒肉,他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按住了我的右手。
为防止我再度偷袭,把我左手也控制住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一只手控制我两只手,双手被压在头顶,我根本用不上劲,怎么也挣脱不了。
看着他腾出右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该逞强别逞强。
“哦?你错哪了?”
他尾音上扬,我若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听到,一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但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我现在只能听见他活动右手关节的声音,卡卡作响,我感觉我脖子断掉也是这种“美妙”的声音。
“我哪都错了。”我小声嘀咕,“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隔壁爬床。”
“呵,我不聋。”
明显感觉他胸膛起伏,他在生气?
他伸手捏我腰间的肉,第一次只是轻轻的试探,我扭了一下,他像是找到了手感。
疯狂捏捏捏,我是最怕痒的人,瞬间扭成麻花了,奈何怎么躲也躲不过,刚开始还能咬牙忍着,不出声。
可我越是这样,他越挠得起劲 。
我在床上乱扭,床摇得吱吱作响,实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哈哈哈哈!”
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手上动作还是没听。
如果我还有精力分神,我一定能听见隔壁开门声和水桶突然砸在地上的声音。
但是我没有,刚开始还有理智忍住不叫出声,现在就是感觉整个人生不如死。
“嗯~呜呜呜,我真错了。”
他还是无动于衷,眼泪从眼角滑落,模糊间我看见他清冷的表情。
这表情看着真让人不爽,我用力抬起头想咬他脖子一口,但他迅速避开,我的唇齿堪堪划过他的喉结。
他右手撑床,松开钳制我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双手回归自由的我,委屈地揉了揉被掐疼了的手腕,没敢乱动,他散发的气场有些怪异。
“喜欢咬人?”
我梗着脖子没说话,把头偏向一侧不想看他。
他伸手把我头掰正,我又扭过去,他再掰正,手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再扭头。
我刚想冷哼一声,他就低头吻上了我的唇,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就开始用力轻吻。
准确来说是啃咬,羞愤涌上心头,我双手用劲推他,打他。
但他就像是没有感觉,任凭我乱锤乱打,只顾着狂啃。
我感觉他就是一条狗,要把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又是挣扎,又是呼吸受阻,我感觉供氧严重不足,只能趁着间隙喘息。
越想越委屈,眼泪唰唰往下掉。
直到他扶着我脑袋的手沾染了湿意,才停下来,像是突然愣住。
我掩面大声哭起来:“呜呜呜~”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犹豫着挪开我遮着脸的手,发现我是真的在哭,不是装的。
他明显有些慌乱,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但眼泪越擦越多,他急了。
“怎么哭了?”他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说完我哭得更凶了,用力打开他的手。
哭着哭着我发现好像还真是我先亲的他,但转念一想,我也没有啃他啊!我嘴都肿了,成香肠嘴了。
“哇呜呜!”
他想伸手帮我把被泪水打湿粘在脸上的碎发理好。
我正在气头上,一巴掌过去,直接打在他脸上。
“啪。”
黑暗中清脆的一声,他愣了,我也愣了。
“谁让你的脸凑过来的。”我小声嘀咕,默默收回手,哭声也收住了,还打了个哭嗝。
“嗯,我的错,睡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他居然道歉了,大晚上出太阳吗?
折腾一晚上我都累了,要杀要剐随便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
我是被脸上温暖湿润的触感惊醒的,睁眼发现,他在用帕子帮我。擦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还帮我。擦了脖颈和双手。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侍,舒舒服服睡过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自己糊了一眼……,懂的都懂,眼睛肿得睁不开。
屋里没人,我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外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这身体的爹。
而殷冽面朝着人群而站,守在门口。
我啪一下把门关上,我一定是没睡醒,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4
再次打开门,嗯,不一样了,大家都面朝着我了,盯得我发毛。
什么丫鬟、小厮、管家这种小配角也都散场了,就剩小说里的主角和主配角了。
我打了个哈哈:“大家都起挺早啊!”
没人搭理我,好尴尬。
我正想溜回房间洗把脸,舒老爷猛的来一声一声:“站住。”
我这脆弱的心脏啊,你让我站住你早说啊。
我僵硬地转身,试探着朝着舒老爷喊了一句:“爹?”
“你还知道是我爹啊!”一阵咆哮。
我吓得直哆嗦,说好的晚来得女、掌上明珠、万千宠爱、溺爱得不行呢?
见鬼了,这小说不写实的吗?等我回去一定差评!
我抚慰了一下受惊的小心灵,心想他果然气得不轻,爹都认女儿做爹了,大家还都没有异议。
我该不该纠正他说错了呢?
还是算了,别火上浇油。
我挤出甜美的微笑:“爹,怎么了?”
“你还笑得出来。”舒老爷胡子都气抖了,几度欲开口,还是没说出来,最后一摆衣袖:“管家你来说!”
……
鸦雀无声。
苏然然压低声音跟苏老爷说:“苏老爷,您刚让他们都退下了。”
“咳咳!那我来说,你是不是指示人给顾公子下那什么了?”
“下那什么了是指下什么了?”我可能没睡醒,有点没听懂。
“你别跟我整这些绕口令,是不是你给下了……春药。”
“啥?”人在床上醒,锅从天上来,我来的这一天,不是吃就是睡,我哪里给人下药了,我一口否认,“我没有。”
贴身丫鬟小桃站着墙角一脸焦急,被我眼尖看见,我向她招了招手。
她看了一眼舒老爷,犹豫了两秒,还是小跑到我旁边,凑近我耳朵小声说:“小姐,下药这事瞒不住了,买药的小柱子已经招了。”
嗯???
关我啥事?
我咬死:“我没有。”
我堂堂一个大小姐,下药总不会是我亲手下的吧,没这么蠢。
有本事拿证据,买春药咋了,又不违法,谁能证明是我下的?
“你当真没有?”
我刚想再说一遍没有,小桃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姐,苏小姐看见您往顾公子的吃食里放东西了。”
还真亲自动手,这么蠢?
我急了:“那她当时不制止?”
可能这悄悄话不那么悄悄,大家都听见了。
苏然然略带愧疚地看了一眼顾亦辰:“我当时不知道这是要给顾公子的,不然……”
好家伙,合着给别人就不管了。
“是这样的,我常听爹爹和苏姑娘夸赞顾公子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心想这世间真有男子面对心爱的女子还能有如此定力,就实验了一下。”
“呵!”殷冽靠在门框边看戏,听见我胡编,冷笑了一声。
我没管他,继续编:“没想到这顾公子还真是正人君子,昨晚上跟苏小姐共处一室,都没发生点什么,小女子佩服。”
苏然然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先顾及名节,还是先怀疑自己的魅力。
顾亦辰也无从解释,怕越抹越黑。
舒老爷气得不知该说啥,说了句:“胡闹!”
转头又对苏然然和顾亦辰表示歉意:“是老夫教女无方,给苏小姐和顾公子添麻烦了。”
顾亦辰皱着眉头表示:“舒老爷严重了,这几日在贵府叨扰了。”
难得听他们客套,我趁着他们没空注意我,开溜。
“哟,舒小姐这是打算走了?”
这该死的殷冽,这下大家又都盯着我看了。
我调整好面部表情,转身一脸微笑:“您还有事?”
“没事,就是想问舒小姐昨天晚上睡得可还……舒服?”
要不怎么说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你看这话说得,全是雷和坑。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我打了个哈哈:“真是抱歉了,昨天晚上突然不舒服,占用了您的床,您这是在门口站了一夜?”
一听见我不舒服,舒老爷立马紧张了,过来扶着我,摸我额头:“怎么了?哪不舒服,我马上喊个大夫来。”
此时不晕更待何时,我选好角度往舒老爷方向一倒。
好巧不巧,他刚好松开扶着我的手,转身跟小桃吩咐去请大夫。
我这晕都晕了,完犊子了,指望不上,我掂量着力道往地上倒,祈求能够轻点摔。
结果一只有力的臂膀把我捞了起来,真好,不用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如果他的手能不勒着我的胸就更好了。
X90QOZ">一时不知道是他力气大勒得我喘不过气,还是我太重了,捞起来费劲。
不管怎么样这两件事是落下帷幕了,我不用再操心怎么应对了。
殷冽将我一把抱起,我任由双手垂落,演技满分。
后知后觉的舒老爷赶紧围过来:“晚晚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爹爹啊!”
我心中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但不多。
然后就听见殷冽说:“没事,估计是睡太久,起太晚,早上没吃饭,饿晕的。”
好丢人的说辞,就不能说好听点吗?
“哦,好好好,那我赶紧吩咐厨房备点粥食。”
“嗯,那我抱她去床上休息。”
“好好好,那有劳殷公子了。”
说完舒老爷大概还是不太放心,吩咐小桃去厨房备吃食,自己要去找个靠谱的大夫来看一下。
苏然然和顾亦辰暂时无人顾及,也只得作罢。
殷冽抱着我走,难得的公主抱,我睁开一丝丝缝隙,怎么又把我抱回他房间了!
他压低声音跟我说:“你倒是会享福。”
我也没指望能瞒过他,小声道:“麻烦你把我抱回我房间,谢谢!”
他脚步没停,把我放在了他床上:“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这么远,要回,自己走。”
我怎么感觉他总是原话奉还,这么记仇。
我从床上坐起来:“不行就是不行,承认有这么难吗?非说别人重。”
“我不行?”
我故作惊讶:“哦,我忘记了男人不能说不行,你行,你行,行了吧!”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他故意弯腰凑近我,声音魅惑:“呵,是我昨天晚上的表现你不够满意吗?”
我跟弹簧一样,从床上起开,离他远了些,开始装傻。
“昨天晚上怎么了,不记得了。呀,我这突然又好了,那我就自己走回房了,不麻烦您了。”
然后自顾自往外走,背后响起他慢悠悠的声音:“这就好了?正巧他们也都还没走远,我们再聊聊昨天晚上的事,帮你回忆回忆?”
5
我认命地往回走,站在他面前,虽然我很想在气势上压倒他,但他先在身高上压倒了我。
我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样抬头看他,脖子累得斯文点。
双手叉腰:“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殷冽朝我走近了两步,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我又往后退了两步:“当然……不可以。”
“哦。”他站直身体,无所谓的说,“那我去跟舒老爷说昨天晚上我们是一起睡的。”
“你胡说八道!”
“那就说你强迫了我?”
“……”
我深呼吸一口,咬牙切齿地抬头问他,“到底是谁强迫谁……更多一些?”
“那就说我强迫了你,我没意见。”
“嗯,你去说吧,你去吧!”我潇洒转身离开,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要是想多个我这样的媳妇,你就去吧。”
我不管了,我是来躺平的,不是来操心的,爱咋咋地。
殷冽没反驳也没讽刺,任由我离开。
生活貌似又回归了平静,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因为这一晕,我待遇更好了。
丫鬟小梅给我捏着酸痛的肩膀,我舒服得眯起眼睛。
“怎么小桃去拿个吃的,半天还没回来,我饿了。”
刚说完,小桃抱着碗跑过来了,边喘气边说:“小姐,小姐不好了!”
我从摇摇椅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碗:“确实不好了,你端的粥呢?你小姐我要饿死了。”
“不是,小姐,苏小姐掉湖里了。”
我赶紧站起来:“那你赶紧找人去救人啊!”
说着我就撩起裙摆往湖边跑,小桃赶紧抱着空碗跟上:“可是,小姐,是你安排人趁苏小姐独行,把她推湖里去的。”
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小桃来不及反应直接撞我背上。
她慌忙抱好手中的碗,试探着问:“那小姐,这人还救吗?”
我反应过来跑得更快了:“那还不赶紧的,不然我这不是杀人了吗?”
“小……”
小桃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跑远了。
等到湖边,苏然然在水中扑腾,我看了看周边,也没树枝,我又不会游泳。
我尝试着趴在湖边,向她伸手,可她根本够不着。
眼见她扑腾的力度越来越小,情急之下我只能把外面的裙纱脱掉,将一端绕手一圈握紧,然后跪趴在湖边,把裙纱丢下去。
苏然然扑腾了好几下才成功拉住,虽然把她扯上来不太可能,但她好歹可以借力把头探出水面,保持呼吸畅通。
我一边费劲地扯着,手被勒得发青,一边喊:“来人啊,救命啊!”
小桃姗姗来迟,大概是我这力拔山河的架势把她给吓着了。
她大喊一声:“小姐使不得啊!”
我抽空小角度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一脸惊恐,手中的碗直接掉落。
我看着碗落地,心想这碗要是摔碎了,渣子不会扎我腿上吧!
这大夏天,我穿得可不厚,不禁扎。
殷冽突然从视线盲区窜出来跪地替我挡住了飞溅的碎渣,于此同时水里扑通跳进了一个人。
我回头往下一望,看见苏然然被抱起,这才放心松手,正准备歪坐在地上,却被殷冽握住手臂捞起来。
“满地渣子还敢往地上坐,你是练过吗?”
“我好累。”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离,只想瘫着,于是乎往他身上一歪。
他慌忙伸手扶我,却摸到我光滑的后背。
我原以为他会稳稳扶住我,但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收手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我就要因为脚麻倒地上了,他又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给我当了肉垫。
倒地的一刻,我听见了一声闷哼。
“我有这么重吗?”我撑着他的身体,爬起来。
“嗯。”
“哼!”顺手就是一圈砸他胸上,让他说我重。
等我站好,看在他当人肉垫子的份上,弯腰伸手想扯他,他却红着脸偏头,无视我,自己爬起来了。
???
我下瞟了一眼,哦,没见过女孩子穿抹胸,害羞了!
他沉默着脱掉外衣,刚准备给我披上,但想了想又收回,继而脱掉了里衣,抖了抖给我披上。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腹肌流口水,他却伸手挡住了我的视线,等我将他手挪开,他已经披上外衣了。
我拢了拢衣服,有点遗憾。
他没好气地问:“怎么,还没看够?”
我充满期待地点了点头,一脸纯洁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给看。”
“哼,保守。”
殷冽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是,赶不上某人,当着别的男人的面随便脱衣服。”
“这哪有什么别的男人。”
这时,还泡在水里的顾亦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麻烦拉我一把。”
“哦哦。”
差点把他们给忘了,奇怪是因为坎太高了吗?怎么男主不能抱着女主飞出水面。
我正准备伸手去拉顾亦辰,殷冽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挪开。
“一边去,就你还拉别人,别再把自己拉湖里去砸着人。”
我翻了个白眼,但也乐得清闲在旁边看他帮忙,他扭头看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房换衣服。”
我看了一眼还飘湖里的裙纱:“哦。”
他吃火药了,这么凶。
等我回到屋里洗个手,把披身上的里衣拿下来,准备换身干净的裙子。
突然发现白色里衣上有一些血点,下意识对着铜镜看了一下后背,没有伤口。
这才想起先前地上的碎渣,匆忙找了件外裳披上,然后翻箱倒柜找到备用的外伤药。
正出门往左拐,身后一声急吼:“站住!”
6
我将药收到衣袖里,转身尬笑:“爹,有事吗?”
舒老爷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啪!”
我的脸被扇歪,碎发挡住视线,步摇打在脸上。
比起疼更多的是懵,长这么大我头一回被扇耳巴。
心中有些悲切,看来是我享受了她被人伺候的福,也得受她犯过错的罪。
我没问为什么,无非就是指示人推苏然然入湖又被发现了。
“我平时真是太娇惯你了,你娘去世得早,我也没有教好你,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吃饭。”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转身走了。
“站住。”
莫非顾及到我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改变主意了?
我站着没动,等他安排。
“你连祠堂在哪里都忘了吗?还是说为父说话已经做不了数了?”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祠堂在哪里。
我愣愣转身,准备换个方向走,看看祠堂在哪里。
舒老爷吩咐小桃:“跟着小姐,不要让她偷懒,也不准给她吃的。”
小桃赶紧跟上我:“小姐,别跟老爷对着干,走这边。”
我被她领进了祠堂,然后规规矩矩跪下,磕头、上香。
虽然不知道这都供奉着谁,但还是拜一拜,毕竟占了别人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我静静站在祠堂,没有听舒老爷的话,乖乖跪着。
小桃欲言又止,挣扎再三还是开口:“小姐,万一老爷等会来视察,看见您没跪,又该说您了。”
“无妨。”
他不会来,如果没记错,外地的商铺突然出了问题,他需要出趟远门,会吩咐管家来看着我。
一炷香、两炷香,管家还没来,我想第三炷香燃完还不来,我就要自己出去了,饿得胃疼。
没等来管家,先等到了殷冽,他进来一句话不说,拉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没有挣扎,正好我也想出去。
等出了祠堂,我停住脚步,往后收手:“你要带我去哪?”
一开口才发现我声音有点沙哑。
“不饿?”
“饿,已经饿晕了。”
讲真的,先前肚子已经饿叫过好几轮了,现在头有些晕,四肢无力,有点低血糖。
外面太阳有点刺眼,眼睛需要适应光线,更晕了,还有些刺痛。
世界突然旋转,我被他打横抱起,我赶紧伸手挽住他的脖子。
“你干嘛,别摔着我。”
“你不是说饿晕了吗,我怕你砸我脚上。”
“……”
这方向看样子又是他房间,我眼睁睁看着路过厨房,不甘心,双手借力往厨房方向探头。
“不去厨房吗?”
“你要勒死我吗?”
两句话同时响起,我这才意识到我为了看厨房有没有啥吃的,手使劲搂着他后颈。
我松开力道,发现他脖子被我勒红了,有些愧疚又伸手揉揉了。
一看更红了,赶紧收手,装作无事发生。
殷冽脚步一顿,我怀疑他抱不动我了。
在他说我重之前,我开始主动挽回尊严:“要不放我下来?”
他用行动告诉我,没门。
正好我饿得不想走路了,也就由着他,视线随便瞟着,怕有人看见。
但丫鬟小厮们都低头专注于手上的事,没人往我们这边看。
头微微一仰,我发现他耳朵微微泛红。
近水楼台先得月,手正好放在他脖子后面,我直接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软软的很贴心。
他低头看我:“玩得可还开心。”
“还行,我又捏了几下。”开心地晃动着双脚,有一种在摸老虎须的感觉。
“再乱动,我就把你丢地上。”
放可以放,但不能丢,我赶紧搂好他脖子。
这样就算他突然松手,我也能安全落地,说不定还能把他脖子给掰歪。
他步伐更快,等到了他房间门口,他本来想用后背将门顶开,我腾出一只手把门推开了。
我猜,他房间肯定有吃的,不然他把我抱这来干嘛。
让我来看看有啥好吃的,要不是姿势不允许,我甚至想搓搓手,结果桌上空空如也……
他把我放地上,我站好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吃的呢?”
“当然在厨房。”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厨房吃东西?”
“人多,不喜欢。”
“所以呢?我吃啥?吃你吗?”
殷冽脸爆红,耳朵红得可以滴血。
但还是假装冷静,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一点气势都没得。
我看着他出了门,伸手从衣袖里拿出外伤药放桌上,然后坐等他投喂。
怎么做到桌上一点吃的都没有,这人都不吃零食的吗?难怪这么瘦。
7
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看人吃饭,刚开始被盯着有点不适应,但后面我就沉浸于干饭了。
我也问过他为啥看着我吃,他说看我吃会比较有食欲。
???
我也没见他动筷子啊!哦,虽然这就一双筷子,还给我了。
我夹了块酥肉递过去:“要吃不。”
他嫌弃地扭头,我跟泄愤似地把酥肉当他给大口吃掉。
如愿吃饱喝足,我瘫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
“吃饱了?”
“嗯。”
视线瞟到光盘子旁边放置的药瓶,我艰难撑起身拿过来:“要我帮你擦药不?”
他懒散地抬眼瞟了一下我手中的药瓶,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想帮我。擦药,还是想……”
秒懂人士的悲哀,我赶紧打住:“你放心,你伤的是后背,背有啥好看的。”
我对背肌不感兴趣,虽然裸背也挺好看的,但我还是更喜欢看腹肌。
“哼,那也不用。”
“那好吧。”我遗憾地摇摇头,起身把药瓶塞他手里,“那我走了。”
“喂。”
我转身回头看他:“怎么,反悔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药瓶:“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摊摊手。
看到满桌狼藉,我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哦,对了,谢谢你的款待。虽然你不生产饭菜,你只是饭菜的搬运工,但还是谢谢,我去喊个人来收拾一下。”
说完我就准备走了,他又问我:“去哪?”
“我呀,当然是……”我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是去洗澡咯,怎么你要一起吗?”
殷冽冷漠地把头偏向另一边:“想得美!”
我就知道他不会去,不然我还不敢说这话,我故作遗憾:“真的不去吗?温泉耶!”
我看小说最羡慕舒挽晚的一个点就是舒老爷觉得泡温泉对女孩子身体好,特地选址在天然温泉上建小别院。
他没回应,我也不在意,蹦蹦跶跶离开。
刚出门我就在想我是回房喊人备水洗澡,还是真去别院泡温泉。
突然意识到刚吃完饭不能立刻洗澡,大中午休息烧水也有点麻烦人,而走去小别院正好消食。
完美,我激动地拍了拍手,就这么说定了,去别院泡个澡。
路上遇见小桃,我喊她去殷冽房里收拾一下餐具,我去别院泡个澡,她本想跟着我,我没让。
暗戳戳打听到大概方位后,我就悠悠哒哒往别院走去。
小桃说那放置了几套我日常穿的衣服,我就正好空手。
别院里应该没几个人,毕竟也没人常住,只是偶尔过来泡个澡。
但是我居然一个人都没看见,这不正常吧。
在院子里晃荡了一圈还是没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午休,我也没大声嚷嚷,直接去了后庭院的温池。
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感慨这温泉的设计,就看见温池里泡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
更准确来说是苏然然,她听到开门声后含羞带笑地转身,却没承想开门的是我。
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慌忙解释:“舒小姐,是舒老爷见我上午落水,担心我受风寒,喊我来的。”
“哦,打扰了,你慢慢泡。”
虽然这本就不属于我,但我还是有一种丢失心爱之物的伤感。
我退出去关上门,转身差点撞到人,我下意识往后退,后背直接撞门上了。
抬头一看,是顾亦辰,他手中还抱着一沓女子的衣服。
看样式是苏然然的素雅温柔风,跟他穿的这身淡青色的衣服格外配,像情侣装。
我微微颔首,往旁边挪,给他让路,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舒小姐应该知道我心悦之人非你。”
“嗯,所以呢?”我没有回头看他,我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充满厌恶。
“所以我希望舒小姐自重,不要再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嗯,知道了。”
我抬步离开,刚出别院的门,眼泪唰一下流出来。
“就这么喜欢他吗?”
8
“啥?”
殷冽倚靠在墙边,状似无意,但紧锁的眉头透露了他内心的烦躁。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还是觉得委屈。
“嘴嘟成这个是准备挂油壶吗?”
本来没哭了的我,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他跟我妈说话好像,我想我妈了。
“哎,真是怕了你了。”
殷冽走到我面前,将我头按在他怀里,手生疏又僵硬地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吸了吸鼻子,他都是香香的,我就想洗个澡怎么这么困难,我都要臭了。
等我哭完,起开,看见他胸前的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多少有些尴尬。
我摸了摸鼻尖:“那啥,你洗澡了啊?”
他可能有些疑惑,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上面的。
“怎么了?”
“呵呵,我还没洗。”
听完这话,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在嫌弃我?”
“没有。”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
我气哄哄地往府里走,他拉住我手腕,生生把我拉向反方向。
“你干嘛?”
他没回我,走了没几步,他又拉着我往回走,停到别院门口,我怀疑他有病。
“这里有放你穿的衣服吗?”
“嗯?有,怎么了。”
他拉着我进去,边走边问我:“放哪里的?”
我耸耸肩:“不晓得。”
他看了我一眼,如同在看智障。
我……
“温泉在哪?”
我伸手指了指,他拉着我想往温泉方向走,我比较抗拒,使劲往回拉。
“你要去偷看别人洗澡别带着我啊,色狼。”
“呵,我这是在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正僵持,旁边房间出来了一个……嬷嬷?
“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我”我结巴了,“我就路过。”
“刚府里的人带着顾公子和苏小姐来这,说老爷吩咐我们收拾两间客房给客人住,听说苏小姐受寒了,多泡温泉可以驱寒。”
“哦。”
我说刚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原来是在帮他们收拾房间,看样子还住下了。
也挺好,免得动不动就来点啥事,让我背锅,我也会累。
“请你帮她拿一套换洗的衣物,包好。”
嬷嬷看了看我:“小姐,这……”
“嗯,麻烦您了。”
嬷嬷去房间拿了一套衣服包好给我,我正准备伸手拿,他却很自然地接过,然后拉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干嘛啊?”
“带你去个好地方。”
“咋了,要带我去野炊?这大热天的,来回走我好累。”
他回头看我:“要我背你?”
“大可不必,你这背后还有伤,咱还是有良心的,不能虐待伤员。”
“先前怎么没见你客气一下。”
“你那不是抱的吗?”
“那意思是要我抱?”
我还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最后得出结论:“算了,外面不比府里,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哦,原来你还在乎这些。”
“女孩子蛮,还要嫁人的。”
古代人不是比较讲究这个蛮,虽然一来这舒挽晚就让我背了两次锅。
但是我也不能故意败坏她名声,这有时还是会遇见一两个路人。
但是后面越走越偏僻,我怀疑他要把我给卖了。
“你不会是准备把我卖去荒芜人烟的地方吧?”
他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下:“你觉得你值钱吗?”
他居然瞧不起我:“当然。”
“买你干啥?”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当……当老婆?”
“然后呢?”
“宠着惯着哄着疼着我,最好给我找个长得好看的,谢谢!”
“美得你。”
“哼!”
我只能化悲愤为力量,暗暗往后使劲,全靠他拉着往前走。
“手腕疼。”
他松开力道从手腕滑到手,改成牵着我的手。
过了很久他突然停住脚步,盯着我笑:“你看我怎么样?”
9
“嗯?”
突然来这么一句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却打哈哈:“既然没听见,那就算了。”
“切,我已经听见了。”
“哦。”
空气突然安静,好在眼前的景色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小跑到河边,指着旁边:“这算是小型瀑布?”
水从高处流下,汇集成一个小湖泊,一旁的高山遮挡了阳光,提供了阴凉的港湾。
“嫌小?”
嗯?
我的思想为什么不受控制?
“没,挺好。”
我找了块表面比较平的石头坐着,然后把鞋袜都脱了。
一抬头发现殷冽直勾勾地盯着我脚看,我也跟着看向我的脚。
白白嫩嫩的小脚踩在石头上还挺可爱的,我动了动脚趾,心想他不会有恋足癖吧!
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但好像刚盯着我脚看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自顾自脱掉鞋袜,将衣摆扎好,往水里走去。
我右脚踩在一块高些的石头,把右手手肘搁在右膝上,手托着右脸,看着他的背影。
我好想吹个口哨,但我一直没懂OK手势是怎么吹响的。
我开始挑衅:“不脱衣服的吗?”
水没过了他的大长腿,他转身看着我,回击:“你脱我就脱。”
哎哟呵,激我。
我起身弯腰把裙摆往上撩,刚还稳稳站在水里的他突然脚底一滑,跌入水里,慌忙脚手从水里爬起来,转过身去。
看着他一身狼狈,我强憋着笑,把撩起来的裙摆在膝盖位置打了个结。
慢慢往水里走去,水冰凉的,适应过后很舒服。
还没等我走到他的位置,裙子已经被水打湿了,打的结还不方便我迈步。
我想起了西游记里面有个场景是裙子飘在水面上,极美。
站稳后,我解开结,把裙子往水面上一铺,反正都要被打湿,然而裙面并没有如愿浮在水面成为一个圆,打湿后直接粘到了我腿上。
呃呃呃……
我一边把裙子往上提一些,一边往他那走,他就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等我走到他后面,他还是没动,我踮脚想凑到他耳边吓他。
却意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害羞?
他突然扭头,我下意识往后退,却踩到有青苔的石头滑了一下。
为了防止跟他一样扑水里,我赶紧伸手抓住他。
“刺啦。”
水溅了我一脸,等我站稳后,我看着手中的被扯破的衣服,还有他半露半遮的后背,嘿嘿傻笑。
默默帮他把衣服糊上:“你这衣服质量不太行。”
我刚松手,扯破的布又掉下来,藕断丝连。
“是吗?”他扭头看了一眼后背,索性把上衣脱了,“我还以为是商量不行,你要用强的。”
我啃着大拇指,看着他露出上半身,将衣服叠成一团,走到岸边放着,然后再慢慢走近我。
他往哪走,我的视线就跟着往哪走。
水面因为他的走动,并不安分,水波打在他腹部,留下水痕。
窄腰却不显得羸弱,腹部肌肉线条彰显着力量。
穿衣显瘦,脱衣有腹肌,说的就是他。
想摸……不知道是啥手感。
他停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我怀疑他不相信我的人品,我是那种不经过同意就上手的人吗?
我最多就不小心没踩稳,滑一跤 ,再一不小摸一把而已。
开个玩笑!
我向来有色心,没色胆,我最多多看两眼。
“看够了吗?”
“还能再看一会。”
他一头扎进水里,往水深处游去,溅我一身水。
我不会游泳,脚踩在石头上又滑又有点硌脚,只能慢慢往前挪。
等水到胸部位置,我就不在往前了。
他在我前面两三米处冒出头,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
“不过来吗?”
10
我也想过去,奈何身高不给力,就现在这个水深,我但凡没踩稳滑一下,就要呛水了。
“我不,有本事你过来啊!”
很明显他确实有本事,他真过来了。
我们只隔着一人的距离,近到我这个曾经高度近视的人,可以数清他的睫毛。
至于我这个数学学渣为什么有自信能数清,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以为打湿后的睫毛会几根连在一起。
但是并没有。
那我换个词,可以看清他的睫毛,更能看清他眼中的我。
听说对视十秒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喜欢你,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但没法直视他,尴尬到眼神乱飘,眼睛眨动的频率都高了些。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憋不住呼吸了,手展开保持身体的平衡,慢慢转身想往旁边走。
离他远点,有利于保持呼吸畅通。
谁知道突然踩到一个低坑,整个人猛的往下一陷,让原本就不高的的我,显得更矮。
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呛水的命运,只觉得浮力突然变大,脚不能稳稳着地,斜飘起来,水漫过头顶。
我慌乱扑腾,挣扎间,他从背后托住了我的身体,让我的头浮出水面,重获呼吸自由。
水糊住了视线,我紧紧抓住他横在我胸前的手,猛咳了几声。
妈耶,呛水的滋味可太难受了,淹死的不都是会游泳的,还有不会游泳的,比如说我。
难怪上学都教育我们不要下河游泳,水淋淋的教训啊!
我感觉我在发抖,声音发颤:“我要回去,好吓人。”
“咳,你先松开。”
“松哪啊,我怕。”
“嗯……手。”
我才意识到这个姿势稍微有些不妥,可是在小命面前都是浮云,救我要紧。
“没事,你随便摸,先把我捞出去再说,我腿软。”
“……”
他手突然松开,我害怕极了,转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这地势差别这么大,水在我脖子处荡悠,我感觉我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的手没再搭在我身上,但没关系,我现在就是他身上的挂件,被他带着一点一点往浅水区走。
等水退到腰部安全区,我才放下心来,恐惧退去,感官回笼,突然觉得手感不错,手比脑子会享受。
等我脑子反应过来,我手已经捏过他腰了,嗯,怎么在水里的手感有些不一样?
他直接停住脚步僵在水里,我尴尬地收回手,无措地对拍了一下:“哈哈哈,安全了,我可以自己走了,多谢救命之恩。”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像鼓掌一样突然拍手,大概是觉得双手无处安放,只想和他的腹肌贴贴,该打。
虽然我很想落荒而逃,但这脚下的小石头并不这样想。
我也怕再滑倒,只能等每一步都踩稳后才敢转移重心往前走。
“你难道不知道救命之恩该如何报答吗?”
水已经到我小腿位置了,我转身看他,他却傲娇地偏头去看山。
疑惑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我能送你一匹马一头牛报恩吗?”
他将头转回来,微愣不解地看着我,突然像是懂了,带着愠怒:“谁要你的牛和马?”
他居然不要,我震惊了:“你不会是想要我……”做牛做马吧,我不要!
“不可以吗?”
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所以他这是真想让我做牛做马的意思吗?
左思右想没懂他到底哪个意思,我怕我真被当牛马使唤,更怕我自作多情。
于是多问了句:“你是缺我当牛做马伺候你吗?”
如果说先前他是隐忍着怒气,那么现在就是明晃晃的生气了。
“呵,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他大步离开,留我一人水中凌乱。
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甚至都忘记了穿衣服,虽然它是个破的,但聊胜于无啊!
11
我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胡乱套上鞋子,抱着他放在岸边的衣服追他。
没走几步又想起来我带的衣服没拿,又回去拿我的衣服。
弯腰拿石头上的衣服上,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越走越远了。
心想完了完了,要追不上了,等会别的姑娘有眼福了。
本来想发挥一下我短跑特长的,但转念一想他半裸着都不怕别人看见,我着什么急啊。
我索性慢下来,薄薄的裙子粘在身上,身材暴露无遗,在水中倒也还好,如今上岸了,还是有种被人透视的既视感。
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等他走下坡,身形被旁边的灌木丛遮掩。
我赶紧跑到一块背后是石壁的大石头后面换衣服,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距离,我只换一下外面的衣服,就算他再走回来,也来得及。
衣服黏在身上还真不好脱,刚费劲地脱掉外面的湿衣服,捡起干净的衣服,找伸手的地方就听见他急切的声音。
“喂,哪去了,别吓我!”
我去,这么快,万万没想到他是用跑的,不是走的。
真不是想吓他,故意不出声,我这正在关键时刻,不方便出声说什么我在这。
这裙子怎么这么多层薄纱,无从下手。
越急越乱,正想着要不随便裹上,耳边传来急切的踏水声,我抱着衣裙挡在胸前,往河边探头。
只见他快速走到深水区,猛地扎进水里,没一会,又冒出头来,四处张望。
就这样水中满脸焦急的他突然与岸上还没穿好衣服的我对上视线。
他望着我刚想发作,红晕却先上了脸,脸红脖子也红,但不粗。
他突然就偃旗息鼓,整个人没入水中,再冒出水面时,已成背对着我的姿势。
“你……你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哦。”
我看了一眼自己,湿裤子还穿着的,上面穿着抹胸,还抱着一团衣服挡着的,也没露啥,相当于在古代穿了回吊带吧。
看他一动不动,确认他不会转身,我才开始换衣服。
我快速换好衣服后,开始慢悠悠收拾,将湿衣服折好用包袱包好,拎着。
他还泡在水中,连姿势都没有动,余光瞥见自己刚放在一旁的他的衣服。
起了点坏心思,谁让他丢掉我,一个人走了的呢。
我把他的衣服死死抱在怀里,免得他等会上手抢。
“咳咳,我换好了。”
他也不回头看我,直直往前面走。
等他走上岸,我才发现他刚居然是穿着鞋下水的。
难怪在水里健步如飞,不硌脚,原来是穿着鞋。
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但是微红的耳朵把他给出卖了。
我在心里偷笑,这么纯情,还好互联网让我长了见识,不至于看见帅哥腹肌就流鼻血。
不然现在我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他的头发被完全打湿,不停有水珠从发梢滴落,但他整个人的颜值并没有因此而减分。
清冷的表情,配上裸露的上半身,禁欲味极浓。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冷了他自己,火了别人。
那个别人现在是指我,但我不确定他就这样出去,会不会勾起别人的火。
热情似火的火。
我还以为他会喊我把他衣服还给他,但他硬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甚至一副连余光都不想施舍给我的样子。
沙哑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走吧。”
他浑身湿漉漉的在前面走,水滴落在地面,每走一步鞋子里的水就被挤压出一部分,留下他的鞋印。
我抱着他的衣服发呆,寻思着古代人都这么开放的吗?腹肌随便给人看?
那我还矜持个啥!
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就差把眼睛粘他身上了。
等走小路时,他说了句:“看着路。”
“哦。”我飞快看了一眼脚下,视线在脚下和他的美背之间来回切换。
咦?他怎么知道我没怎么看路的,难不成他背上长了眼睛。
我小声嘀咕:“你又没回头看我,怎么知道我没看路。”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好巧不巧,我们之间正好是一段坡度比较陡的小路,我根本刹不住脚。
我被动小跑着往下冲:“哎呀呀,我刹不住,你快让开。”
他没动,我就这样直戳戳冲到他身上,他往后退了半步才站稳。
我撑着他手臂起开站好:“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揩你油的。”
硬邦邦的,冲下来撞着还有点疼。
他就这样不说话直勾勾盯着我看,这谁扛得住。
我莫名有点心虚,虽然我真不是故意撞他的:“谁让你不让开的,我都喊你让了。”
“哦?我往哪里让?”
小路很狭窄,只容一人通过,若是“连体婴儿”,当我没说过前面的话。
我看了一眼小路两边,右边是山体,不知道他有没有飞檐走壁的功能。
左边是坎,下面是一面斜坡,上面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和一些杂草藤蔓。
不像是能走人的,倒像是藏尸的。
真没地方让吗?并不是。
“你可以快点走啊,你走快点,我不就撞不上你了吗?”
他沉默了,很明显他这个脑子没有想到这个选项。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不接话,也不往前走。
我眼神就开始乱飘,无意,真的是无意瞥见了近在手边,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腹肌。
我的视线就这样被吸引从下往上看,只敢看到他脖子,不敢跟他对视。
然后再从他的锁骨一直往下移,胸肌、腹肌,秀色可餐。
再向下,哦豁,裤子挡住了。
他朝我伸手,我脑子一嗡,把手放他掌上了。
刚放上去,他开口说:“把我衣服给我。”
尴了个尬,我还以为他怕我再撞他身上,要牵着我走。
我火速收回手,把衣服塞他手上。
他转身披上破衣服,我好像听见了两声低笑。
“你笑了吗?”
“你听错了。”
“是吗?”
等反应过来,我才想起来刚忘记逗他了,这么轻易就把衣服给他了,真是便宜他了。
12
府里来了不速之客,好不容易男女主搬别院去了,没那么多幺蛾子。
这又来了一个。
我手里盘着两个纸核桃,坐在凉亭里看着那天在路上遇见的采药女围着殷冽叽叽喳喳。
“咔嚓。”
纸核桃终究是纸核桃,不耐盘。
小桃震惊了:“小姐你手不疼吗?”
“小意思,你说我们府上啥时候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小桃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您说秦瑶小姐啊,她父亲可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她从小跟着学医。”
“所以,她为什么在这?”
“上午苏小姐不是落水了吗?老爷喊我去请来了秦大夫,她跟着来了。”
“然后呢?”
“号过脉、开好药之后,老爷感慨了一句这府中还是缺个常驻的大夫,总觉得最近老往医馆跑。
这秦小姐就主动请缨,说自己比较闲,也会点医术,可以经常过来,帮忙备些常用药材。
老爷自然觉得好,还吩咐人给秦小姐安排了个客房,可以在府里常住。”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担心她渴,给她倒了杯茶。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小姐。”
我低头把核桃仁捡出来,把壳丢掉,随口问了句:“当时殷冽也在?”
小桃想了一下:“没在,也就秦大夫和他女儿来的时候,殷公子碰巧路过,当时秦小姐盯着殷公子的背影都看出神了。”
“哦,这样子啊。”
总觉得大家都成双成对,就我从现代寡到古代。
不看也罢,我起身把剥好的核桃仁塞到小桃手里:“你不是说核桃好吃的吗?给你吃。”
“小姐不喜欢吃吗?”
“喜欢倒是喜欢,但就是觉得外皮涩得慌,索性不吃了。”
她放嘴里一块,嚼了嚼一脸疑惑:“不涩啊,挺香的。”
“那一盘都给你,反正我不吃。”
“谢谢小姐。”
就这样,最近几天我只要出门总能看见秦瑶黏在殷冽身边。
前几天见他还对她爱搭不理的,怎么今儿还对谈起来。
说什么我听不见,也不想听见。只能看出他难得维持着谦谦君子形象,带点生疏和青涩。
秦瑶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欲言又止。
呵,难不成戏份改了,他不是对女主一见钟情了,是喜欢这个医女了?
我扭头就走,回到房间又嫌闷。
便又找了小桃陪我出门去买点话本,打发时间。
就这样,我门也不愿意出了,整天窝在房间看话本,实在闷了,就喊小桃陪我出门买新话本。
后面几天倒是没看见秦瑶了,听小桃说她哭着收拾东西回医馆了。
哎,看来男配还是属于女主的,可惜女主还在别院跟男主过二人世界。
虽然秦瑶不在了,但我在府中遇见他了,隔老远就会避开。
偶尔对视了,他会比我先转移视线。
我们就跟陌生人一样,从那天回来就再没说话了。
舒老爷回来了,虽然略显疲惫,但脸上带笑,看来事情解决了。
他还带回来很多好看的发簪首饰给我,我表现得很开心,等他走后,神色便暗淡了。
我拿着一根玉簪,仔细端详:“可惜,这一切都不是属于我的,但饱饱眼福也是极好的。”
看完后,我把簪子轻轻放入盒子,收好。
突然有点想回去了,毕竟这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家人是她的,财富也是她的,我顶着她的身子也算是浅浅的享受过了。
至于朋友?她压根没朋友。
喜欢的人,她倒是有。她喜欢男主,可是男主是女主的,我总不能帮她当小三吧。
左右我也没啥事可以干,还是出门转悠一下。
出门正巧看见殷冽跟着舒老爷进了书房,好奇怪,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舒府。
瓜就在我面前,可是我觉得偷听不太好。
没办法,我只能在不远处的小花园晃荡,等殷冽走了,我再去试一下舒老爷口风严不。
这一等,天都黑了,他还没出来,这是开座谈会了吗?
我等不了了,我气势汹汹地冲过去。
然后……拐弯,我饿了,我要去吃晚饭。
先前等他们谈完的时候,他们硬是谈不完。
现在没想等了,就路过书房,去厨房找吃的,他们谈完了。
一打开门,我正好在书房门口,他们表情都异常严肃。
我一脸无语,可别怀疑我偷听:“我就路过,晚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舒老爷叫住我:“一起吃吧。”
转身又对殷冽说:“你也一起。”
我脑袋里想起一句话: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为什么呢,因为舒老爷一直都是称呼他为殷公子,很客气,就像是什么贵客。
但方才说话就像是对后生了,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不会是发现殷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吧。
一阵恶寒,我打了个冷颤。
“你冷吗?”
走我旁边的殷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温柔的语调成功让我又抖了一下。
“我不冷啊。”
“可你在发抖,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说完他快步走向他住的客房。
他啥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该不会真是亲哥?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难不成是亲弟?
我石化了。
舒老爷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然后突然对着我来了一句:“你觉得他怎么样?”
???
怎么,认祖归宗还要征求我意见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想了想这几日的相处,他人确实不坏。
我扭扭捏捏憋出来几个字:“挺……挺好的。”
谁曾想舒老爷以为我这是在害羞,感慨:“哎,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吃完饭后你来一趟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嗯?怎么还兴起开连续座谈会了。
这顿饭我吃得是异常艰难,吃完就跟着舒老爷去书房。
殷冽也跟着,舒老爷对他说了句:“你就不用等她了,先回去休息吧。”
怎么,还准备谈通宵?好吓人。
13
进屋,舒老爷就喊我把门关上。
一般说要关门,就说明要谈隐晦的事情了,我有点激动,到底是啥事。
舒老爷皱着眉,好像在酝酿如何开口。
我猜他会小心试探我,绕弯子啥的。
结果就听见:“你愿意嫁给殷冽吗?”
“哈?”
我惊讶地张大嘴,没明白怎么这么突然。
“今天他找我,说想要娶你,希望我能同意,你是怎么想的?”
他要娶我,我怎么不知道?
没啥预告的吗?虽然小说我只看了前面几章,但剧情发展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作者你在吗?我想跟你聊聊,你写的真的特别好,能放我回去了吗?
我能怎么想,我想看看他脑子里都是装的些啥。
“我觉得有些突然,我跟他一点都不了解。”
舒老爷一拍桌子,把我吓得一哆嗦。
“一点都不了解,我才出去几天,回来他就说要对你负责,要娶你?”
“负责?”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可真是懵逼了,这几天我跟他话都没讲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是在小说空白里安排我把他给睡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解释,但言语有些苍白:“我真没做什么。”
“我不管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虽然他救过我的命,但我也不会说拿女儿的幸福去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我刚想夸一句英明,他接着说道:“也是我没有管教好你,什么都依着你,导致你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择手段。
眼下给你两个选择,你若是真的心悦殷冽,就安分嫁给他,若是不愿嫁他,你就去道观清修一年,等反省好了再回府,我为你另择良人。”
道观!清修!一年!
“我嫁。”
出了书房门,我就准备去找殷冽算账。
舒老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关门的时候强调了一句:“不准半夜去男子房间,赶紧回房。”
我顺从地应下,回了自己房间。
14
我生生熬到了凌晨,等他们都睡下,才蹑手蹑脚地出门,往殷冽房间走去。
因为怕从门口进太张扬,我选择了从侧面窗户怕进去。
屋子里灯已经熄了,好家伙,我因为他急得焦头烂额,他倒好,睡得挺香。
等我走到床面前,他也没醒。
我动作可一点没轻,毕竟隔壁也没人,我也不是想来看他睡觉的,没必要跟做贼一样,不惊动府里人就行。
我伸手拍了怕他手臂:“喂,醒醒,起来聊聊。”
他不动,该不会是死了吧。
不应该睡觉也很警觉的吗?
我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感觉到有呼吸,这玩意真的准吗?
他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带到床上,我想尖叫,但在声音要出喉咙的时候,硬生生忍住。
刚想质问他,他先开口了,声音暗哑又带了点委屈:“你为什么不理我?”
恶人先告状?
“怕打扰到你跟别的小姑娘调情。”
我手撑着床,想从他身上起来,刚拉开点距离,又被他按下。
“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小姑娘调情了。”
还装傻。
“姓秦名瑶。”
“不认识。”
“就那个采药的小姑娘。”
“哦。”他收紧抱着我的手,脑袋往我耳边蹭了蹭,“我只跟你调过情。”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谁谁跟你调情了。”
“我都看见你的脚了,还看过……”他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开口,“你的身体。”
就这?
“这就是你说要负责,要娶我的原因?”
好家伙,我来这第一天晚上他啃我的时候没想过负责,看了几眼,倒是想到要负责了。
“不全是,不喜欢的,我就是看光了,也不会娶,我宁愿自毁双眼。”
“所以你看光了谁?”
“呵,你可真是会抓重点。”
他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我也会。
“哪里比得上你,前几天还对着别人温声细语,对我爱搭不理。
现在这人才刚走,你就把我拉床上不松手,不合适吧。”
“我哪有对别人温声细语?”
“难不成是对我。”我白眼都快要翻上天,越说越来气,我挣扎着想起来,没成功,“也对,你刚在书房门口倒是对我温柔了一次,你不觉得别扭吗?”
“别扭。”他叹了一口气,“可是她说女孩子都喜欢说话温柔的,你怎么不喜欢?”
什么意思,说我不是女孩子。
“她喜欢,那你对她温柔去呗!”
“那看来你喜欢强势野蛮的,正好我也装不来温柔。”说完他突然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学着野一点。”
妈耶,我缩着脖子,让我的耳朵离他远些,我感觉他的嘴唇堪堪擦过我的耳垂。
“谁喜欢了。”但转念一想,我还真喜欢,“好吧,我确实对温温柔柔的不太感兴趣。”
我更喜欢痞帅型的,所以我对温柔型的男主无感。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就每次看见你,我还没有酝酿出温柔的语调,你就已经跑了。”
“不是你先转移视线的吗?”
“那是我觉得用那种温柔的语调说话别扭,我需要酝酿一下。”
“切。”我账还没有算完,别想着可以蒙混过关,“那你后面好几天不也没找我说过话。”
“听说清冷的人会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听秦瑶说的?”
“嗯。”他的声音带着点倦意和慵懒。
“你是她学生吗,这么听她的话?”
“算是吧,我在学怎么样讨你喜欢。”
“想讨我喜欢,那你当然得问我呀,问她干嘛。”
他真的好喜欢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话:“嗯,那要怎么样才能讨你喜欢?你教教我。”
如果耳朵会怀孕,那么我的耳朵二胎都生了。
我微微撑起身子往上爬了些,他虽然搂着我不让我离开,但没限制我移动。
等到视线平齐,我学着他凑到他耳边说:“当然是给我摸摸腹肌呀!”
撑着有点累,手晃了一下,我的嘴唇亲到了他的耳朵。
明显感觉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两个都在拼尽全身的演技假装熟练,可还是有些不经意的细节,暴露了我们的生疏。
他伸手护住我的头,调转了我们的位置,拉着我的右手伸进他的衣服,贴到他的腹部。
硬硬的,还能清楚地摸出腹肌轮廓,手感非常丝滑,丝滑到让我想起了巧克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他卸下力气,侧躺到我旁边,然后把我捞过来抱着:“给你摸,让我抱会。”
我这紧紧贴在他身上,哪有缝隙让我伸手摸。
我开始找话题,想把我好奇的一次性问完。
“你为什么跟……我爹说要娶我啊?”
“因为不想别的男人像我这样看见你、触碰你。”
我的耳朵又红了一分:“那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
“想强买强卖,怕你拒绝。”
“说实话。”
“大家不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得先努力征求你爹的同意吗?”
“那你又学错了,你要想娶我,得先努力讨好我。”
“嗯,我这不是在努力了吗?腹肌都给你摸了。”
我害羞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摸了摸我的头:“乖,别乱动,让我睡会,我好几天没睡好了。”
“是因为我吗?”
“是呀,怕你被别人截胡了,在想着要怎么先下手。”
听出他声音里的倦意,我没再说话,静静趴在他胸膛,听他心跳的声音。
跟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心里默念:我……喜……欢……你。
头顶传来他的回应:“我也是。”
嗯?我没说出声啊!
“你会读心术?”
“嗯,听见你的心跳声说喜欢,我想我的心也是如此。”
(正文完)
作者:撒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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