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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但也是当今社会毁掉一个孩子的最便捷的方式。
—–题记
我的工作,每天都与孩子打交道。大多数情况下,一届学生,我们往往要带3年,朝夕相处中,我们最近距离地看到班里的学生大多数成长点滴,也亲眼见证不少优秀少年自我放纵,荒废学业,比如本文的小Z。
01
2009年年初,我休完产假回学校,接了一个新班。
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是小Z和小L,两人都是班里尖子生,数学成绩非常棒,尤其小Z。
有多突出呢?我带了他一年,大小测试基本满分,考得不好,也很少低于110(满分120)。
唯一的那次全县学科竞赛,他考了118,而在全校近300人中,他是唯一一个上百的,第二名仅考了97分。
相比较大多数学生的疯狂刷题,小Z在学习上要轻松很多。各种生涩难懂的几何推理与各类数学模型的综合问题,他时常手到擒来,战无不胜,很受同学羡慕。
从他身上,足可以得出:天分真的很为优秀加分。
但从进入初三开始,小Z变了。
第一次月考,他数学考了101分,班级只排名第9,连他非常擅长的几何推理,竟然弄错了两道大题。
按常规,拿到试卷之后,课代表先对班级成绩进行试卷分析,给我形成一份总结。
那次小Z在分析时,明显英雄气短,少了以往的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面对前所未有的“差成绩”,我问小Z缘由,他不说话。
我又问与他住一个宿舍的小L。小L告诉我,小Z前一段时间拿了一部手机。开学以来小Z晚上经常站在被窝里看手机,有时候他一觉醒来,发现小Z还在打游戏。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段时间会出现打瞌睡现象,开始以为是他初三学习有了压力,晚上“加班”,谁知道竟然如此“加班”。
一个孩子如果出现这种问题,除了自身的不自律以外,大概率是与家长的管教有关。
02
我叫小Z来,对他讲了一点劝学的道理,但从后续反应来看,效果不好。
接着,小Z开始了持续不断地旷课,即使来校也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作业上时常出错,成绩一路滑到班级30名。(全班70人左右)
后来在学期末的时候,他时常不来学校,问同学,说在宿舍睡觉,叫不起来。后来班主任联系了家长,怕在宿舍出问题,就联系了家长。
可能家长工作未做通吧,小Z并没有来学校,直接跟家长回了家。
一个星期后,班主任讲:小Z不读书了。
当时感觉很心痛,这么好的一棵苗子就这样自毁前程,我要来联系方式,给他家长打电话,希望能够劝小Z悬崖勒马。
但余后两个星期,依然不见小Z来校。
就在我已不报希望的时候,一个周日晚自习时,小Z父母来了。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据说在家里养猪。我问小Z近况。父亲愁眉不展,只是说:不听话,说啥都不来学校。
头发有些花白的母亲落泪了,说起缘由。
大致是家里就他一个男孩,一直很受宠爱,家里啥让着他。小时候学习就好,平时回去啥家务都不让干,就为让他安心学习,两个姐姐学习不好,早早就去南方打工,为鼓励弟弟学习,就给他买了一部手机。开始小Z还拿着手机查资料学英语,后来就开始玩游戏,越玩越上瘾,咋说都不听,一说要把手机收了,就几天不说话,不写作业,现在是彻底戒不了,说啥也不愿意上学。
大人们爱孩子总是没有错,但当爱弄错了方式,最后的结果可能真的覆水难收。
你以为的给孩子提供见识世界更好方式,实际上是在考验一个少年的耐力,可是成年人都难以自控的事,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怎能耐得住?
我当着家长面,给小Z打了电话,他大概为了应付我,答应周一来校。
但一直没有来,就此辍学。
我第一次感受到,作为老师的无力感。
03
2011年秋,我去洗车。
虽然不是周末,但洗车店排队等待的车辆依然很多。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的车才缓缓开进去。
当我走下车后,一个年轻人提着水桶向我走来,竟是小Z。两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之前的书生气早已消失殆尽,多了一些生活的痕迹。
他一眼认出了我,高兴地叫了一声:老师!
又转身对一旁的同事说:“这是我老师,别忘了洗干净一些。”随即给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看着皮肤黝黑的他,穿着沾了不少泥点的长雨靴,我竟然升起一丝悲凉。
在他工作的间隙,我问了他的境况,说收入也不稳定,很累。
当我问到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时。小Z腼腆一笑,只说还没想过做其他工作,再看吧。
我想到了之前来学校看我的小L,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本他此刻应该与小L一起坐在重点班的教室里冲刺高考。
门口依然很长的洗车队伍,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重复性工作,不知道小L是否有过一丝悔过?
有人说,青春期是黄金季,但更是多变季。每个处在人生路口的少年,到底是守住初心,坚持向上还是麻痹自己、荒废学业,全在自己定夺。
结尾
我的工作性质使我有更多机会接触青春期的孩子,相比较十多年前的早恋,打架,泡网吧等等,手机成了侵蚀他们自我放弃的最强悍武器。
每当我在体育场、公园等场合,看到少男少女拿着手机,在烟雾缭绕中如痴如醉看视频、打游戏,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多想说:孩子,看手机的时间往后余生还有很多,但读书的日子,最紧要的却是当下啊。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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