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爆发前,一首名为《神鸡童谣》的民谣,风传在大唐民间,百姓们广为传唱,一时间家喻户晓。内容如下:
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
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
能令金距期胜负,白罗绣衫随软舆。
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丧车。
先把这首民谣的诗词原意翻译如下:
如果你家生了儿子,根本用不着让他识文断字、通过读书来增长才识。因为如今的世道,学会斗鸡走马这些皇家贵族喜爱的玩乐技能,那可是比读书管用得太多了。
你看看贾家那个小子,才十三岁,他家受到的荣宠、他家积累的财富,连朝廷里的许多世家大族也远远不如啊。
这小子是真的有奇特的本事,能号令鸡群听他的摆布,还能预先知道斗鸡中的胜负结果。这家伙指挥斗鸡的时候,穿的是绣着花儿的绫罗白衫,身后面还得跟着装饰得柔软华丽的贵重车辇。
他老子只是一个侍卫,跟随皇帝出游,半路上死在距离长安千里之外的泰山脚下。这小子扶着灵车回老家下葬,一路上的地方官个个都安排差役和民夫,夹道隆重祭奠。
再说说这首民谣的由来和背景:
话说这唐玄宗李隆基,夺位后年轻英武、聪明睿达,一手开创了“开元盛世”,大唐朝到达了历史巅峰,一时间万国来朝、天下大治,一派天朝上国的气象。可是到了玄宗后期,这位盛世之主就飘了,穷奢极欲、纵情声色,抢了儿媳妇杨玉环,整日里歌舞升平、怠于朝政,过度宠信奸险小人安禄山。
特别是,这位老皇帝迷上了宫庭斗鸡和走马(打马球),由此带动得长安城内的官家子弟和市井闲杂,纷纷热衷于斗鸡。于是民谣中那位姓贾、名叫贾昌的小子,一下子就运势冲了天。
这贾昌他爹只是玄宗的一个普通侍卫,但善于察言观色、投机钻营。他本人则从小就不爱读书不学好,醉心于操弄指挥斗鸡赌博这个市井流氓的行当,而且天赋异禀,揣摸出了一套神奇的斗鸡法术,能令鸡群乖乖地听他的指挥,也能预先判别出哪只公鸡能够取胜,一时间在长安城里名声鹊起。
他爹一看儿子能有此等本事,就找机会向玄宗推荐。玄宗一试确实神奇,有贾昌指挥,玄宗与人斗鸡战无不胜。而且这小子天生乖巧,跟他老子一样善于拍马逢迎,于是就将这小子日日带在身边视为心腹近侍,每每斗鸡得胜就以重金良田大加封赏。日积月累,这父子俩就广置田土、家资巨厚,时间不长就成了长安富豪,而且父子俩都是皇帝的近侍,满朝上下无不另眼相看,迅速成了人上人。
玄宗出巡山东,自然带着这父子俩。可是走到泰山脚下,贾昌他爹突然暴亡,玄宗准许贾昌扶灵回乡安葬他父亲。可路上竟然出现了滑稽怪事,每过一地,当地的地方官都会派员夹道祭奠这个皇帝侍卫,而且极力巴结这位皇帝宠爱的斗鸡小儿。
于是这件事就在民间沦为笑柄,被人编成民谣广为传唱,《神鸡童谣》由此产生并一直流传至今。特别是第一句:“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更是成了此后历朝历代嘲讽昏君失德、朝政黑暗、亲小人远贤能的名句。
点评:
唐朝的贾昌虽然得意,但远比不过宋朝的高俅。这俩人一个斗鸡、一个踢球,都沾了皇帝嗜好的光。但是贾昌只是受了些荣宠和赏赐,高俅却是做了殿帅府太尉,有权有势更能够残害忠良。俩人的主子,结局也有差别,唐玄宗虽经“安史之乱”失了皇位,但尚能在孤独中得以善终,而宋徽宗却是被掳掠到北国像狗一样受尽了折磨,惨死在异乡。
纵观历朝历代,最大的腐败,莫大于用人。用好人,坏事能转变成好事;用小人,好事也会祸害成坏事。奸险小人善于巴结逢迎行贿邀宠纷纷上位,贤能俊材却被打压排挤摧残折磨逐出朝堂。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天下大乱王朝倾覆国破身亡,就为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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