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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典译章】1945年在哈尔滨俄罗斯白军的最后一次阅兵

Харбин 1945-го. Последний парад Белой Армии

我们的地点——哈尔滨

根据现代历史学家的说法，白俄军队的创建可以追溯到十月革命和布尔什维克掌权之前的时间。军官们只是在自愿的前提下方可加入白俄军队。在此基础上，紧接着17月17日，即105年前，志愿者白军开始出现。

就不久前——也就是今年9月16日是白军最后一次阅兵77周年的纪念日。那还是1945年在哈尔滨举行的呢，致力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和红军战胜日本侵略者。

在此之前不久的1945年8月18日晚，苏军空降突击队降落在哈尔滨。第二天，这座城市从日本侵略者和日本军事行政当局在日本占领的满洲领土上组建的伪满洲国军队手中解放出来。

满洲国是一个自豪地称为帝国的国家，从 1932 年 3 月 1 日开始存在。从第一天开始，它就由满清王朝第十位代表最高统治者爱新觉罗统治，自 1934 年以来，由满洲国皇帝、大元帅和满清帝国军队总司令统治。

他是清朝的最后一位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关于他的戏剧性命运在《军事评论》的页面上有很多记载。1945年8月15日，他退位。1945 年 8 月 19 日，我们记得，他在奉天被外贝加尔方面军的空降部队俘虏。在1946年8月的东京审判中，他实际上是唯一的控方证人，并作证了八天。

非常重要的是，白军的最后一次阅兵就安排在哈尔滨，这是一座由俄罗斯人于 1898 年建造的城市。它的历史与中东铁路【Китайско-Восточная железная дорога（КВЖД）】密切相关。十月政变后，КВЖД和哈尔滨当局的领导层拒绝承认布尔什维克的政权，白俄军官开始涌向了这座城市。

白俄部队他们有足够的人来创造战备编队。起初，这些部队甚至编队的负责人正是俄罗斯未来的最高统治者高尔察克海军上将。内战结束后，哈尔滨就成为白俄移民的中心目的地之一。

现在红军的军队正在进入这座城市。在入城的前夕，苏联元帅基里尔·梅列茨科夫回忆说， 在哈尔滨的俄罗斯人向苏联伞兵提供了最关键的援助。他们大多是前中东铁路的工人和雇员。

苏联元帅基里尔·梅列茨科夫

正是这些俄罗斯的哈尔滨人，是他们将苏联伞兵指挥到敌人的总部和军营，占领了通讯中心，俘虏了日本人，解除了日本人的武装……多亏了他们，出乎意料的是，关东军的一些最高层突然发现自己被苏联俘虏了。

面对如此之大的城市哈尔滨，仅仅120名苏联伞兵一定是无能为力的。据报道，在给前线政府的一份关于攻城的报告中，他们得到了哈尔滨青年的积极帮助。他们全副武装，在伞兵到达地面时受到保护，通讯手段和其他国家机构帮助装备了城市酒店的苏联指挥所。

梅列茨科夫元帅回忆说，在哈尔滨街头集会已经武装了的俄罗斯高中生巡逻队向他致敬。同一支巡逻队就停在旅馆的指挥所附近。

后来发现，尽管这里有40，000人的日本驻军，但哈尔滨的武装俄罗斯青年提前解除了满洲国军队的武装，同时保持了该市所有重要通讯和设施完好无损，直到他们被苏军占领。

第一个俄罗斯“乌拉！”

以下是哈尔滨的一位白俄移民告诉作者说：

?…一辆车迅速接近大教堂并退出…一个军官，一个戴着金肩章的真正俄罗斯军官。很难忘记这位第一位俄罗斯军官的第一个“欢呼！许多人哭了。完全陌生的人互相祝贺。此时在大教堂里，在我们从日本枷锁中解放出来之际举行了庄严的感恩祈祷。”

至于哈尔滨东正教的神职人员，他们有所作为，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处处颂扬莫斯科和全俄罗斯宗主教陛下的圣誉，提供神圣的服务。城市的上空时时传来教堂的钟声，如同复活节一般。

哈尔滨东正教的神职人员同时出现在梅列茨科夫元帅的指挥所。他们向他抱怨说，日本人和满族人禁止他们服役。根据元帅的命令，在日本占领期间，失去赞助商的几个在哈尔滨经营的东正教慈善组织和孤儿院，于是就得到了苏联军队的大量物质援助。

援助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这些组织能够在苏联军队从哈尔滨撤出后，依然能坚持几年。哈尔滨白俄流亡者对苏联军队的良好态度也具体体现在普通士兵的身上，他们对苏联红军如同对待亲人一般的欢迎，这一事实让人感到惊讶。

几乎所有住在这里的白俄移民都对苏联军队进入哈尔滨充满浓浓的情谊。尽管有种种保证，日本占领政权对他们并不友好。相反，那些试图逃离苏联镇压的人在哈尔滨在这里面临日本的残酷镇压，特别是因为他们作为真正的基督徒，不能也没有宣誓效忠日本异教的神灵。

1945 年 9 月 16 日前夕，星期五，在哈尔滨宣布苏联军队战胜日本之际的节日和阅兵日，一群白发苍苍的俄国白军退伍军人的代表出现在苏联远东第一方面军司令、苏联英雄基里尔·梅列茨科夫元帅的招待会上，就在几周前，他因击败日本帝国关东军和战胜日本而被授予克里姆林宫胜利勋章。

他们请求允许他与苏联军队一起参加胜利者的阅兵式，穿着他们以前的白卫军部队的制服并佩戴他们从前的奖章，然后在未来以这种形式出席所有庆祝活动和招待会，以纪念苏联军队战胜日本军队。

这位杰出的二战元帅立即允许这些白军他们这样做。得知此事后，斯大林令当时许多政府成员和他周围的杰出军人感到惊讶，立即支持他杰出的军事领袖，同时高度赞赏他纯粹的人性和外交行为，值得效仿。

致战友们

9月16日上午9点45分，随着群众聚集，著名的红军阅兵式在哈尔滨开始，在此之前，白军最后一次阅兵的纵队通过。因此，以前的对手向新一代俄罗斯士兵致敬，他们值得支持他们父亲和祖父的军事荣耀。

经过看台，庄严游行的第一列曾经是俄罗斯军队勇敢的军官，他们挂着圣乔治的十字架和奖章。1904-1905 年日俄战争的退伍军人、白军的退伍军人、以前卡普佩尔和谢苗诺夫的部下、1920 年高尔察克海军上将军队西伯利亚大冰雪战役的参与者……

在哈尔滨中央广场，以军官的方式向胜利阅兵的指挥官致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棒，白卫队的军官和将军、准尉、下士和士兵的方队移动了。

他们的最后一次游行，比第一列慢一点，在响亮的清晰感叹声中，站在看台上的人们挥手致意，佩戴着镀金肩章的白发老人被关注。他们中的许多人依靠拐杖。紧随其后的是哈尔滨的俄罗斯平民，他们离开了故国家园，也同样以军事方式建造的异国他乡过着自己的生活。其中有很多年轻人。整个哈尔滨观众同样也有组织地在看台前游行。1946 年 4 月抵达哈尔滨后，罗季翁·马林诺夫斯基（Родион Малиновский）元帅支持他的前任梅列茨科夫开创的传统，即苏联指挥部对哈尔滨白俄移民的态度基本上是谨慎的。现在，这种做法肯定会被称为自由和宽容。

但这位曾经作为俄罗斯远征军的一员在法国作战的元帅，在战胜德国一周年之际，甚至在 1946 年 4 月 19 日邀请了白俄哈尔滨的代表参加庄严的会议和特别招待会。

他以这样的话语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同志们！你和我都活着看到了你取得胜利的那一天，我们有机会称你们为同志。”

在这次招待会前几个月，在九月的游行中，哈尔滨大主教内斯托尔·阿尼西莫夫和全联盟共产党（布尔什维克）滨海边疆区委员会书记尼古拉·佩戈夫在九月的游行中并排站立。佩戈夫后来成为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书记和苏联驻多个国家大使。

在刚刚退位的清国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以私人的名义，在内务人民委员部军官彼得·亚泽夫和他的同事陪同下，也参加了这次盛会并坐在主席台上。

在 1945 年的哈尔滨阅兵式上，第 59 和第 300 步兵师、坦克旅和一个自行火炮团的士兵和军官在白俄卫队的方队后面行进。游行结束后，为纪念这一事件举行了市民示威，并在大教堂广场竖立了一座纪念碑，纪念在解放城市期间阵亡的苏联士兵，完全以牺牲白俄移民的资金为代价。（这个教堂广场的教堂就是圣尼古拉教堂，在文革期间被拆除掉了。在广场竖立纪念碑就是下图的纪念碑，此碑依旧在——译者注）

译者2021年7月26日拍摄

共享存同

现在，在同一个大教堂广场上，在罗季翁·马林诺夫斯基元帅旁边，在俄罗斯哈尔滨人民面前举行的庄严集会上，以及在阅兵式上，在哈尔滨享有很高知名度的内斯托尔·阿尼西莫夫再次站了起来。

哈尔滨大主教内斯托尔·阿尼西莫夫

马林诺夫斯基元帅从第一个熟人开始就不仅以友好的方式尊重他。不过，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一个是法国俄罗斯荣誉军团的士兵，一个是团牧师。他们现在经常见面，想起那些年的事情，杰出的指挥官，与共同的熟人和朋友，互相讨论，举杯相庆，不仅是时事，还有经济事务……

尽管未来的苏联国防部长马林诺夫斯基——伟大卫国战争的杰出指挥官、两次苏联英雄和南斯拉夫人民英雄，是核心的共产主义者，而阿尼西莫夫——在内战期间曾经积极与高尔察克合作。

他还是东正教俄罗斯教会地方委员会的积极参与者，该委员会于 1917 年 8 月 15 日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圣母升天大教堂开幕，其中最重要的决定是恢复宗主教区。在这里，内斯特大主教因在1918年理事会的工作中说：

“谁来调查大教堂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损坏……当然，不是我们的军队向上帝的殿开枪……现在我们珍惜每一个能在人民中引起布尔什维克仇恨的事实……”

然后，在1945年，几乎整个哈尔滨的俄罗斯居民，以及留在这里的苏联军人，都认为白红俄罗斯经过多年的对抗，在哈尔滨的土地上相遇，友好地握手。似乎 1920 年去世的德罗兹多夫军官的梦想是关于“白人会看到红色的伊万，红色的会看到白色的彼得——他们会以兄弟般的方式拥抱。”

然而，1946年3月，苏联领导人决定从满洲撤军。在他们最后离开之后，对哈尔滨俄罗斯人的镇压就开始了。

“哈尔滨俄罗斯人”一词是指从大约 1898 年到 1960 年代居住在中国东部铁路这个主要枢纽城市的几代俄罗斯人。哈尔滨有26个东正教教堂，包括22个真正的教堂，一个完整的中学网络和六个高等教育机构。

同一位内斯特大主教写道：

“靠着上帝的恩典，哈尔滨延续了革命前俄罗斯的正常生活四分之一个世纪。”

但自 1940 年代以来，俄罗斯人口大规模外流。1952年后，苏联掀起了第二波哈尔滨俄罗斯人的遣返潮。

最后，在1955年，日本占领满洲国的旧领土以及解放后的哈尔滨最终被赫鲁晓夫移交给中华人民共和国。结果，哈尔滨几乎没有俄罗斯人了。

从1990年代开始，来自前苏联各地的人们再次来到哈尔滨，他们不再与苏联媒体经常称呼的дроздовцам，семёновцам或“白土匪”或第一波移民有任何关系。

在钟声里

1946年，当苏军离开哈尔滨时，他们被全市所有寺庙的庄严钟声护送。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哈尔滨军人为军队送行，向离去的俄罗斯曾经采用的所谓长寿高呼——即庄严地宣布“多多保重！”这几个字，作为祝愿长寿和幸福的一种形式。

与此同时，成群结队的德罗兹多夫齐合唱团追赶离去的苏联士兵，表演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内战中著名的德罗兹多夫团进行曲的著名合唱：

这些日子不会停止辉煌，

永远不会褪色！

军官前哨被占领的城市！

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后来被借用或干脆用于创作红军歌曲“穿越山谷和丘陵”。但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移民人口与哈尔滨的苏联士兵和军官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非常友好的。

甚至后来，就在部队出发前，出现了对政治机构最严格的禁令，试图尽量减少军人与“当地俄罗斯人”的接触，这样的会议在这里继续大规模举行。

与此同时，并非哈尔滨的全部俄罗斯人口随后受到镇压，正如当时苏联报纸所写的那样。与此同时，一些哈尔滨居民的镇压，根本不是想和他们算内战的旧账。事实是，日本人在哈尔滨以及整个中国留下了许多他们的代理人和破坏者。

而且远非国籍的日本人。在最著名的名字中，足以让人想起诗人和记者阿尔谢尼·涅斯梅洛夫，以及在这里创建的全俄法西斯党领导人康斯坦丁·罗扎耶夫斯基。两人都被苏联的契卡人员所逮捕。

大都会内斯托尔·阿尼西莫夫（Нестора Анисимова）的命运有所不同，他于1943年通过哈尔滨总领事馆向苏联军队反法西斯基金发送了金十字勋章和金色帕纳吉亚。他还与俄罗斯宗主教区建立并保持了经常的联系。

他公开抵制日本当局，日本当局要求崇拜异教女神天照大神，不顾日本人的要求签署了哈尔滨教主的大牧歌文告。毫不奇怪，1945年8月，内斯特大主教用信徒的问候迎接进入哈尔滨的苏联军队。

然而，几年后，哈巴罗夫斯克法院指控他从事反苏活动，其中包括撰写《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枪击案》一书，并为在阿拉帕耶夫斯克遇害的尼古拉皇帝家人的亲属举行追悼会。内斯特神父从1948年6月到1956年1月获释，尽管是正式的，但他被关押在莫尔多维亚的一个集中营中。

作者： 波迪米奇

孙雷 俄译

2022年11月28日星期一

译自dzen.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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