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位圈友走了,年不足五十。
洞见上说,人生四五十岁,不知什么时候会冒出一只黑天鹅。我与邢台的秦兄相识相交,纯是志趣相投,因而多了一些往来。我们虽然有物件买卖,但是此兄却极为诚恳,不欺不瞒,不想昨日此君突发疾病而远行。回忆秦兄点滴,虽不入体制,但腹有诗书,才华横溢,观其微信常有多愁善感的文字,原以为只是性情所致,不成想是疾病作怪。人生就像一场戏,落幕之时,留给别人的就是那么几出。
小时候,村中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集会,亲戚往来,朋友聚会,大队干部会邀请游走的戏班来村中唱上几天戏,以此丰富乡民的生活。村委会的地方开阔,一处高台方便搭起戏棚,锣鼓齐鸣,演员们轮番上场,好戏就开场了。我们年幼,什么也看不懂,会凑到戏台前面观看演员的表演,观察那些发出奇怪声音的乐器,极有趣味。
演员们的装扮令人印象深刻。武生那长长的胡须飘来荡去,感觉很有气派。女子们宽衣长袖,绿衣粉妆,个个都是美貌的仙女。我们曾到后台偷偷观看演员们化妆,原来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乐队的人员不化妆,他们演奏熟练,根本不看台上的表演,有时候还会摇头晃脑,却能把鼓、笙、铙、钹配合的娴熟流畅。老人们都能看懂剧情,津津有味地给我们讲述故事的情节,或是讨论哪个演员演得好坏。儿童们在人群中间窜来钻去,就是图个乐子。有时候大人们也会给几个零钱,我们会买一个玩具或者小吃,体验一把消费的乐趣。
戏台上三五人就是千军万马,几步来回就是万水千山,一个转身,幕起幕落,几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搬上舞台的人生是浓缩的,想来也必有无数的细节,但展现给人的就是那么几段。人生就是一场戏,来来去去行走世间,轰轰烈烈的人留下更多的细节,平平凡凡的人甚至没有一个名字。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幕起幕落,花开花谢。谁都是第一次来人世间一趟,哪能都光芒万丈。化作一颗流星,闪耀一下,也许会有精彩的戏妆。做一粒微尘,平平凡凡,那是众生本来的模样。
202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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