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有没有（妞妞的妞妞）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晚餐的饭桌上，许先生给大哥敬酒，说：“大哥，你老了，我养你！”

大哥沉着脸，说：“老弟，你盼我快点老啊？”

许先生愣怔了一下，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哥说：“你盼着接班啊？”

许先生更蒙圈了，用大手抓了两下光头，说：“我是说，你老了动不了那天，我伺候你。”

大哥说：“谁老了动不了那天？我要等智博大学毕业，等有个人到公司制衡你，我才能撒手，要不然把公司都交给你一个人，你还不得王八打立正——只手遮天！”

众人忍半天，实在忍不住，笑起来。许先生这时候才知道大哥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咧嘴开心地笑了，一个大老爷们，笑得像个比妞妞大点的孩子。

饭后，许夫人抱着妞妞和老夫人、大嫂去客厅沙发上坐着聊天，智博要在厨房帮着打扫卫生，佩华对智博说：“你去忙你的，我跟你红姨收拾厨房。”

智博说：“我妈让我来干活的，我一点儿不干就上楼，我妈看见还不得训我。”

智博帮忙，把碗筷从餐桌上撤下来。我一边刷碗，一边说：“智博，这就行了，我自己来吧。”

智博看我刷碗，就拿过抹布，帮我抹碗。我刷碗使用碱面，刷一次之后要清洗两次，再用抹布擦干碗盘里的水渍。智博帮我仔细地擦干碗盘里的水渍，把碗放起来。

我做的十个菜，除了花生米剩下小半盘，其他的基本都吃干净了。佩华在擦抹橱柜，我抹抽油烟机，智博拿着抹布，问我还需要擦什么。我看他这次是真心帮忙，就让他擦抹厨房墙壁上的瓷砖。

智博用抹布擦了一下瓷砖，说：“红姨，瓷砖不埋汰。”

我说：“因为每顿饭后我都会擦抹一遍，所以瓷砖不埋汰，要是一天不擦，明天再擦的时候，瓷砖就会发涩，不那么滑溜了。要是三天擦一次瓷砖，那就费事了。”

擦抹瓷砖时，水里放了洗涤剂，擦抹物件干净透亮。

智博这个孩子真不错，有时候顽劣，痞里痞气的，跟他爸爸许先生有一拼。不过，沉下心做事情的时候，神态有点像他大爷。我开始以为他干几分钟，就会扔掉抹布上楼去了，或者去找大爷聊天了。没想到，小伙子在厨房一直坚持到我和佩华把厨房打扫干净。

我摘下围裙要洗的时候，他也把围裙摘下来洗。他扎的是苏平的围裙。

我说：“你苏平阿姨的围裙不用洗吧，没埋汰。”

智博说：“我扎人家围裙了，就洗了吧。”

我说：“你别沾手了，围裙给我，我一起洗。”

智博把围裙交给我，我洗好围裙，挂起来。智博拿拖布把水池边地面上迸溅的水渍拖干净。这时候，佩华已经到客厅哄妞妞去了。智博还没走，问我：“红姨，还有啥活？”

我说：“啥活都没有了，都让你干完了，去陪你大爷聊天吧。”

智博腼腆地笑笑，站在厨房门口没走，看见我从厨房里出来，往保姆房走，他决定厨房里这回肯定是没有工作了，这才往客厅去。

一个小伙子，能在厨房细致地收拾卫生半小时，等到我这个保姆离开，他才走，我觉得他有定力，做事能沉下心，有始有终，这样的人，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我背着我的小挎包从大厅出来时，看到许先生和大哥正蹲在菜园里浇菜呢。听见大哥说：“妈说想去旅行？啥时候的事？”

许先生说：“大姐在我家的时候，老妈跟大姐念叨的，说她这辈子没坐过飞机呢，妈这个年龄，还能坐飞机吗？”

大哥说：“多大年龄都允许坐飞机，只不过，你要提供健康证明。我是琢磨老妈的身体不适合坐飞机，万一磕着碰着呢——”

许先生说：“我也这么想呢——”

等我推着自行车离开许家时，听到大哥说：“明天咱俩去给爸扫墓去——”

许先生说：“哥，你别去了，你去不方便，我跟智博去。”

大哥说：“我咋不能去呢？”

许先生说：“你年龄大了，总去那么阴的地方不好——”

大哥的声调变了，他说：“你说谁年龄大了——”

我一回头，看到大哥抓起菜地里的一块土坷垃，打许先生，许先生一边躲闪，一边说：“没打着！没打着！”

哥俩儿说正事呢，说说就玩上了。

上了年纪的男人为啥看着总比同龄的女人年龄小呢？我想，是因为他们永葆一颗童心，常怀一腔热血吧。虽然有时候看着他们有点不着调，不靠谱，可为人处世，总打满分，啥错误也不犯，也很无趣吧。

我推着自行车来到马路上，看到老沈的车子停在门口。老沈从车里下来，说：“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以往，大哥都是吃完饭坐个片刻，就跟大嫂回家了，但今天大哥在许家呆的时间长。我担心老沈送我回家的功夫，大哥正好要回家，找不到老沈。这会耽误老沈工作的。我就没让老沈送我，让他送大哥回家之后，再去我家接我。

老沈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米色的长裤，米色的衬衫，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皮鞋，棒球帽也是棕色的，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我在老沈的目送下，骑上自行车回家。

到家之后先喂饱大乖，我又洗个澡，洗了头发。正在吹头发的时候，老沈打来电话，说他在楼下等我。

我正要下楼，风把窗子哗啦一下吹开了。

这股风太邪性了，前后窗户都吹开了，又啪地一下关上。我急忙把前后窗划上。但外面狂风大作，我家后厨房的抽油烟机通到窗外，窗外有个铁片贴在抽油烟机的孔上。风一吹，就把这块铁片吹得哗啦哗啦山响。

大乖已经吓坏了，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里，他跟在哪里。小狗这种小动物害怕风，害怕响动。有时候外面风大，天热我也得关上窗户，要不然他吓得钻到床下或者躲到储藏室不出来。

按理，今晚我不应该出门，我该守在家里，陪着大乖。但是，已经答应老沈，老沈大哥现在开车就等在楼下，我说我不去了，那不是逗人玩吗？可看着大乖可怜巴巴的眼神，我真是纠结。

正闹心的时候，老沈打来电话，我以为他催促我快点下楼，不料，老沈说：“狗是不是害怕刮风下雨啊？”

我急忙说：“哥，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大乖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老沈说：“鹦鹉一个人在家也害怕。”

我以为老沈接下来会说：“红啊，你就别下楼了，在家陪大乖吧，我回家陪鹦鹉去了。”

但我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老沈这样一句话：“你把大乖带上，一起去我家，这样两个小家伙都不害怕了。”

我笑了，挂了电话，拍拍大乖的脑门儿，说：“人缘不错啊，有人惦记你呢。”

我拿上红酒，带着大乖出门了。大乖这次有点畏畏缩缩，没有一直往下冲，他跟在我的脚边，亦步亦趋。

这时候，外面已经是雷电交加，窗外的树被狂风刮得都大弯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推开楼门，冷风就呼地一下灌进来，大乖一只小脚抬起来，不敢落下来，抬头畏怯地看着我。我鼓励他：“没事，跟我跑！”

我出了楼门，看到老沈正站在门前。大乖却被外面的风吓住了，不敢出屋，风把他身上的毛吹得直往后飘。

我把红酒交给老沈，回身抱起大乖儿，跟着老沈快步向他的车走去。

车子到老沈家楼下时，已经有雨点敲在车窗上。等我和大乖站在老沈家的客厅，雨点已经噼噼啪啪地砸在窗玻璃上，声音又脆又响，我真担心玻璃会被雨点砸碎了。

鹦鹉不安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他看见老沈回来，才不那么惊慌了。在老沈的肩膀上站了片刻，就飞到沙发上，两只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地板上的大乖。

这个晚上，过得有点不同寻常，我和老沈去了里屋之后，就听门口有扒门的动静，随即，门被狗的爪子扒开，他的小脑袋一顶，从门缝里挤进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要和我睡一个床。

我们还没答对明白大乖呢，就听扑棱棱一声，鹦鹉从敞开的门里飞进来了，就落在床头柜上，歪头看着老沈。

妈呀，这两个小家伙啥时候结成联盟了，一起对付我们这两个老家伙！

天呢，这有点啥心思也都被两个小动物给折腾没了！

老沈气得双手叉着腰，一双眼睛看看床头柜上站着的鹦鹉，又看看两只爪子扒着床头往床上看的大乖，然后他又看我。

我耸耸肩，摊开两手，对他说：“哥，这可不怨我，是你同意带大乖来的。”

老沈说：“你刚才为啥不反驳我一下？这回咋这么听话呢？”

我笑了，说：“主要是你太善良了——要不然，到客厅继续看电影吧，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喝掉？”

老沈沮丧地瞪了我一眼，说：“看啥电影？”

我说：“绿皮书——”

老沈说：“你都看几遍了？”

我说：“没看够！”

这天晚上，苏平没有找我上网课，她今天忙什么呢？不清楚。

第二天，我到许家上班，一进院子，就看到菜地里的菜苗都变矮了呢？我走近了一看，我的天呢，菜苗都被昨天那场可恨的大雨给打折了！

天呢，附近的农村，农民种的菜、种的粮食呢？这场大雨真是作人，下得有点太恐怖了，不会把秧苗都打折了吧？保佑，粮食平安！

我走进大厅时，看到苏平正抱着妞妞在客厅里地来回地走着。妞妞困了，要睡觉，她最近有点闹觉，睡觉前总是吭吭唧唧的。

我小声地问苏平：“小华呢？”

苏平也小声地说：“她有点急事，出去了。”

我和苏平小声说话，妞妞也听见了，立刻睁开眼睛，两只小黑豆眼睛瞥了我一下，随即又开始闭着眼睛吭唧。哦，她是在找佩华呢。被佩华抱着睡习惯了。

苏平也许是忙碌妞妞的缘故，额头鬓角都是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苏平的头发也乱了，许是妞妞的手给抓乱的。苏平这天穿了一套旧的运动衫，应该是她女儿穿旧的，她女儿比她高比她瘦吧，她穿她女儿的旧衣服，总显得衣服瘦，裤腿长。这天苏平穿的上衣却有点短，她抱着妞妞也没注意到，衣服的前襟都被妞妞的的身体裹到上面去了，露出苏平一寸宽的肚皮。

我小声地说：“小平，我给你哄一会儿妞妞，你去梳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衣服。”

苏平这个样子，许先生看见不雅，许夫人看见会认为苏平邋遢。但苏平没听出我的弦外之意，她焦灼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等会儿再收拾自己，先把妞妞哄睡吧。”

苏平今天是第一次独自看护妞妞，她有点手忙脚乱。可能心里还惦记着家务没有做，衣服没有洗吧，她心情有些烦躁。

我被苏平怼了一句，心情也不怎么好了。但我知道苏平没有恶意，是她在生自己的气呢，责怪自己没有让妞妞立刻睡下的本事。

我只好轻声地安慰她：“慢慢来，别急。”

苏平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又哄妞妞。

苏平终于把妞妞哄睡了，可她哈腰把妞妞往婴儿车里放时，妞妞又咧嘴哭上了。苏平这次越发急躁了。她越是想尽快地哄睡妞妞，妞妞却越是不肯安静地睡觉。

我去厨房择菜做饭。今天老夫人要吃玉米饼，她一早晨发的苞米面，面已经发好了。许先生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佩华中午也未必回来，那么，中午吃饭的是许家三口人，还有我。我烙玉米面饼，再炖1个菜，炒1个菜，做1个汤就可以了。

许夫人下楼一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问她午饭吃什么菜，她说：“红姐，你就看着厨房的蔬菜随便做吧，够咱们吃就行。对了，苏平中午在这吃。”她匆匆地去地下室了。

哦，苏平留下吃饭——苏平中午不回去给德子的老爸做饭了？

我想起苏平要是留在许家看护孩子，从早晨七点到晚上七点，那不仅是中午没法给老爷子做饭，晚饭也没时间做了。这件事苏平跟德子沟通好了吗？还是她不在乎德子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说了算呢？

佩华大约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到期离开许家，到时候苏平就要全面接手佩华的工作，不知道苏平有没有把握。其实，现在妞妞才两个月，苏平的工作主要是看护好妞妞，别让妞妞摔着碰着，哄妞妞睡觉，尽量保护好妞妞，别让妞妞生病。其他的早教这块，慢慢来就好，不用着急的。苏平可能想在短时间内，把婴幼儿的所有知识点都掌握，那其实是不可能的。先把宝宝两个月三个月需要注意的事项记住，我认为她就可以胜任照顾妞妞的工作。

但苏平还是有点不自信。

我今天做的炖菜是排骨炖豆角，这是老许家的招牌菜，炒一个虾仁茼蒿，凉拌一个黄瓜拉皮，又做了一个小白菜豆腐汤。咦，做了四个菜，不是三个。做菜现在对我来说容易了，提高厨艺则有些难度。

苏平终于把妞妞哄睡着了，她就赶紧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擦抹地板。妞妞要是在婴儿车里吭吭唧唧，苏平就伸手拉动婴儿车，拉动几下，妞妞就不吭唧了。

许夫人从地下室走上来，她满头大汗，估计是在地下室的跑步机上运动了。她要恢复体力和身材，再有一个月，她想回院里上班。

许夫人看到苏平一边抹地板，一边哄着妞妞，我以为她会夸奖苏平几句，不料，她责备苏平，说：“小平，你今天主要是把妞妞看好，其他家务有时间就做，没时间就明天做，都不要紧。你也可以把妞妞哄睡之后，交给我妈，你再干家务。你不能一边干家务一边看孩子，这样的话，妞妞会有你照顾不到的地方。”

苏平什么也没有说，把抹布搭在水盆里，就去推婴儿车。水盆明晃晃的摆在客厅的地板上，有些乱。

许夫人的一双丹凤眼扫了眼苏平褶皱到一起的上衣，还有苏平散乱的头发，许夫人的眼神有些不悦。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匆匆上楼，估计是冲澡去了，她一身的汗水呢。

苏平推着妞妞，一脸的急躁。这种情绪很不好，会影响妞妞的心情。

老夫人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一直没出来，也没看电视，好像不舒服，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的。

我小声对苏平说：“妞妞已经睡了，你把妞妞给大娘送去，让她照看一眼，你再去干活。”

苏平说：“大娘今天心情不好，我怕她不看妞妞。”

哪有奶奶不喜欢看孙子的，只要把孙子抱到她跟前，她不可能拒绝。

苏平犹豫着，还是把妞妞的婴儿车推到老夫人房间，怯怯地说：“大娘，妞妞睡了，可睡得不稳，我想去抹地，你看一会儿妞妞行吗？”

老夫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说：“小平，你把妞妞抱到我床上，我搂着她，她睡得实诚。”

苏平把妞妞从婴儿车里抱到老夫人的床上。妞妞咧嘴吭唧了几声，眼睛睁了睁，看到奶奶在跟前，委屈地咧嘴要哭。老夫人躺到妞妞身边，急忙把妞妞搂到怀里，嘴里哼着说：“我的宝妞啊，奶奶搂着我的宝妞呢，大灰狼都让奶奶撵走了，谁也不能吓唬我的妞妞了——”

妞妞在老夫人的怀里，在老夫人轻声的哼唱中，渐渐地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深长。

苏平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客厅，要抹地。

我说：“小平，你梳一下头发，打扮利落了，干活也舒服。”

苏平有些不耐烦了，说：“没时间了——”

她又要去抹地。我只好直言不讳，说：“雇主不希望看到保姆邋里邋遢的，这会拉低雇主家的形象。”

苏平脑子反应事情有点慢，但我也只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你的形象差劲，赶紧捯饬捯饬，要不然雇主该嫌弃你埋汰了！”

苏平终于反应过来，到卫生间去梳头。我听见她好像放水洗脸的声音。莫非又哭了？这个苏平啊，要坚强地面对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来之，则安之，怕个甚？

午饭时，妞妞也没有醒，一直在老夫人的房间睡觉。

大家坐在餐桌前吃饭时，苏平吃得有点少，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许夫人给苏平又夹了一个玉米饼，说：“多吃点，看孩子的活儿消耗体力。”苏平没说话，只是冲许夫人笑了一下。

吃完饭，苏平马不停蹄地要去地下室洗衣服。许夫人说：“小平，以后衣服被单你不用天天洗，两天一洗就行。”

苏平说：“可衣服那么多，我怕两天一洗到时候更忙不过来。”

许夫人说：“以后，你只洗我妈和我，还有你二哥的衣服，智博的衣服被单都归他自己洗。我和你二哥雇来保姆，是因为我们上班，实在忙不过来，找个帮手。智博少玩一会儿手机，就有时间洗他自己的衣服了。”

智博正在厨房洗水果，听见许夫人的话，不高兴地嘟囔：“我在学校都不洗衣服，都是小晴给我洗，要不然就送干洗店——”

许夫人说：“你不满意我的安排，你就把刚才的话跟奶奶去说，你看奶奶是让你自己洗衣服，还是让你苏平阿姨帮你洗。”

智博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已经撑着助步器，回到自己房间，哄妞妞去了。

这天午后，苏平没有睡觉，还是去地下室洗了衣服。她是个要强的女人，总想把雇主交代给她的工作全部做好。这需要一点点地来，谁都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搞定。

我到地下室帮苏平洗衣服，看到苏平把妞妞的衣物也都拿下来洗。洗衣机在洗大人的衣服，苏平趁这个空挡，就手洗妞妞的衣物。

我说：“小平，不用这么急，妞妞有耐心，等着她的苏平阿姨成长。”

苏平终于咧嘴，笑了笑，又马上埋头忙碌起来，头发都出汗打绺儿了。

我说：“佩华过两天就走，到时候你需要整个白天都在许家，德子家那头的事，你跟德子说了吗？”

苏平说：“还没呢。”

苏平的拖延症跟我有一拼啊。

我说：“网课上呢？昨晚你没找我上网课。”

苏平说：“我昨晚看了两节网课呢，我看你没跟我说话，琢磨你可能跟沈哥约会去了，就没给你打电话。”

苏平这不是挺聪明吗？

我跟苏平说，让她先上网课，我去图书馆借几本育儿方面的书，网课和书一起看，肯定能有进步。

这天下午，我只睡了半小时午觉，就骑车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二楼很安静，也许是因为中午的关系吧。大厅里没有空调，只在门口办公桌的斜上方墙壁上，安装了一个电风扇。电风扇的风力大约在三米之内，离开三米，就感受不到电风扇的凉风。

小城的图书馆不错，就是规矩有点奇葩，办理图书证需要现金，我在实行节俭计划，每天我的包里只揣20元钱。没办法，只好下楼穿过马路，来到图书馆对面的小店，给大乖买了两根香肠，我给对方扫了102块，对方给了我一百块现金。

这番操作有点耽误时间。我要先把存折里的钱转移到卡上，才能付账。我是故意这么设置的，就是让自己延长付款的时间。多数时候，我的钱还没有从存折里转到卡上，我就打消了购物的念头。这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消费。

今天夏天，我已经买了两条裙子，可我穿起新裙子照镜子一看，哪个都不如我过去的裙子好看。我决定今年的下半年，还是实行不购物，一件衣服都不买。要不然手指头一松，不定多少钱从指缝溜达走了。

衣柜里的衣服是满登登的，装不下了，再买衣服，我就得买个衣柜装衣服，甚至将来要买个大房子装衣柜。

每件衣服都舍不得丢掉，每件衣服都没穿坏，觉得浪费是犯罪，那就先不买了，什么时候衣柜有空隙了，再买不迟。

重新回到图书馆，办理了借阅卡，我在书柜里一排排的查看。育儿的书不多，但找到了我需要的一本书，我又找了两本书，办理了借阅。图书馆每次只能借三本书。一个月后没有看完，可以续借。

我用自行车驮着沉甸甸的三本书回到许家。

离老远就看到许家门前停着许先生的车。我把自行车停放到阴凉的墙边，怀里捧着厚厚的书走进大厅。

大厅里，许先生正坐在沙发上，苏平坐在许先生的对面，两人在聊着什么。

许先生看到我手里厚厚的书，问：“那么厚的书？武侠小说？”

许先生的话把我逗笑了，我看了苏平一眼，说：“苏平和我都想想看看育儿的书。”

我见许先生没有再跟我说话的意思，我就抱着书回到保姆房。已经是傍晚做饭的时间了，我到厨房扎上围裙开始干活。

客厅里，只听许先生说：“我和你二嫂的意思，想雇个住家的保姆，全天在我家，你没问题吧？”

我没听见苏平说什么。苏平以前跟我说过，她可以做住家保姆，不过，那时候苏平和德子闹意见了，但现在连两人又和好了。看今天苏平的表情，她似乎没有马上答应许先生。

不知道苏平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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